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精神崩溃,行动不受控制。我们这次跑了多远很难确定,首先是要设法找到回去的路,找到站着一只靴子的路口。不管这件事多诡异,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吓唬我们,制造恐慌,可是我愈发坚定了一个念头:我们的路对了。这个制造恐慌的东西,在阻挠我们走正确的路。
现在我们最大的麻烦成了刘班长。为了让他没能力制造麻烦,至少弱化他的能力,我在给她处理完伤口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下了他的靴子。比我的靴子小一个号,不过军靴普遍宽大,我穿上试了一下,还好,不挤脚。
我赤着脚跑完这段路,脚底疼的都麻木了,这下一检查才知道,脚底和大脚趾划破了,这下想跑都无法做到。更严峻的是照明问题,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使用火把,就是担心照明最先耗尽。因为没有饮食我们还能挨一阵子,没有照明就只能停在原地等待,对于无目的的乱走,我持坚决反对态度。
照理说现在我们应该灭掉火把休息,可是刘班长这个状态,让我们没法放心。如果他醒过来再继续跑,我觉得我真没有信心追上他。我们只好暂时亮着照明,赶紧把他弄醒,根据他的状态再决定以后的事。我和赵排长有商量,如果他醒来仍处于思维混乱,行动不可控,就把他控制起来,目前来说也就是绑起来,免得他制造更大的麻烦。可是我们不能在他未醒过来,就采取强制措施,如果这样的话,有可能把他刺激的更癫狂,本来还有可能清醒,也会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没有清醒的机会了。
我和赵排长采取各种手段来叫醒他,喊叫、掐人中、拍打、赵排长还抽了他两记耳光。终于刘班长醒过来了。
我连忙对他说:“你怎么样了?脑袋那里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没?”
刘班长迷茫了片刻,忽然嘿嘿冷笑两声,说:“谁抽我脸了?”
赵排长嘀咕了一句:“他怎么知道的。”
刘班长看着他说:“那是你了。你当我傻了吗?脸上五根火辣辣的印子我感觉不出来?”
“那是为了救醒你。”我忙打岔说:“你特么的乱跑害死自己不说,把我们也害死了。抽你俩嘴巴都是轻的。”
这一下让刘班长无话可说了。我看他恢复了理智,忙对他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马上找返回的路,你别跑了行吗?”
刘班长又嘿嘿冷笑了两声。“我的鞋呢?”刘班长忽然叫了一声。
“你自己跑掉了,不知道吗?”我红着脸对他说:“我等一下要灭掉火把,你别疑神疑鬼了。”
说完,我踩灭了火把。
刘班长看着我的动作说:“你穿着我的靴子。”
靠,把这茬忘了,真应该叫赵排长干这事。这货看来没傻,只是对这件诡异的事反应过度。
我没有接他这茬,而是对赵排长说:“分点东西吃吧,再不吃点东西走路都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