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提起让他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胡爱国就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尽力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回想忘掉的那段经历,我的脑子就像要炸了一样疼。”
他这么一说,让我们没法给他施加压力。其实我早就放弃了从他嘴里,再挤出有价值信息的希望,我对失忆患者的状况更了解。既然没办法从胡爱国嘴里得到更多有价值信息,找到他留下的标记,就成了当务之急和唯一的希望。
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们很快就出发了。如果顺利,下一个路口就会出现胡爱国留下的记号。
首先背着胡爱国前进的是他的排长。赵排长很自觉地担负起这个责任,并且直言:只要我能背得动他,就不需要你们。
这让我们很感动,特别是我。刘班长右肩的伤势不允许他负重太多,胡爱国一百多斤的体重,绝对在此列。那背着胡爱国前进的就只能是我和赵排长,赵排长这个表态,几乎是针对我做出的。在目前这种,没有任何负重都举步维艰的情况下,赵排长的表态,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瞬间,他的形象高大起来,主角光环在他身上熠熠生辉,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仍能看到他头顶有一个金色光环。就如同上帝降临人间,是的,我想说这一刻他就是我的上帝。
我在前面摸索着带路,赵排长背着胡爱国走在中间,刘班长在后面保护。这是我们行进的队列,当然我们依然在黑暗中前进。发现胡爱国,并没有给我们带来现实好处,甚至让我们的状况更加严峻。我在行进的过程中,祈祷坏运气就此结束。
我们很快到达岔道口,赵排长已经快累的瘫倒,把胡爱国放下后,就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我马上点亮火把,仔细的寻找胡爱国做的标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粗糙的洞壁上没有任何新痕迹。
我走到胡爱国面前,问他:“你确定沿途都做记号了?”
胡爱国两眼瞪得溜圆,信誓旦旦的说:“我发誓每个路口都留下记号了,这种事我怎么会撒谎。”
“我相信你。”我想了想又说:“你还记得最后一个标记,你是怎么做的吗?当时你衣服就湿了吗?你有快要冻僵的感觉吗?”
“我当然记得。”胡爱国脱口而出:“那个地方温度不会很低,我身上甚至都有汗,衣服怎么会湿?即便湿了也是汗水。”
我听完后,顿时泄气了。这个路口不会是他最后记忆里的路口。在那之后,他才遇到了真正的危险,并拼命逃脱过。再往后才出现低体温症,那个状态下,他不会有意识在沿途留下标记。找到他最后留下标记的路口,虽然不比大海捞针,可是难度也超出我们的能力了。
我先说出自己的判断,想了想又对赵排长说:“我单独去探寻一个通道,如果这个方向找不到任何标记,我建议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前进。”然后我看了看刘班长和胡爱国问道:“你们有什么建议。”
他俩互相看了看,同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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