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背包,并没有把手枪从背包里拿出来,就在背包里凭手感压上子弹。看了看周围,除了和我一起守夜的老挝人,其他人都在睡熟。我悄悄地把手枪揣进怀里。
我稍微安心一点坐回到老挝人身边。我没让他看见我从背包里拿的什么东西,尽管他有可能猜出来。
还有两个多小时,呆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尝试着跟他做一些简单的交流,比如名字什么的,这种直观的东西容易理解也好交流。很快我知道他叫布阿松,三十三岁,家里有两个孩子。跟他一接触我就知道他很喜欢和别人聊,即便语言不通他也喋喋不休的边说边比划着。
很快我们俩之间的交流,又变成他的独角戏。他的语速很快,不断的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就像念咒一样。不过听时间长了,我听出一个出现概率很高的词,古曼通。
于是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用我的语速对他说:“古曼通?”然后做了个不明白的表情。
布阿松似乎很激动,指着火堆外的浓雾嘴里不停地说:“古曼通、古曼通…”
我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像是浓雾里有古曼通这种东西,或古曼通这种东西制造了浓雾。这跟阿祥说的下降头还不是一回事,可是古曼通是什么东西?语言不通交流起来真麻烦。
我已经急的抓耳挠腮了,布阿松看起来比我更着急,两手做着各种古怪的手势,脸上的表情都有抽搐的迹象。我突然想起来,胖子懂老挝话。我悄悄绕过火堆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摸出卫星电话,开机拨了胖子那边的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的居然是没有信号的嘟嘟声。我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
弄这两部卫星电话来主要就是为了方便和胖子联系,出了这种状况把我们的计划就打乱了。问题是我们对卫星电话太相信,没有准备备用方案,也就是说卫星电话联系不上他俩,我们这两组人就没有第二条联络渠道,通讯不畅有可能会产生不可控的后果。就胖子那脾气,很有可能会贸然闯下来,胖子还好说,皮糙肉厚的让水蛭叮身上权当献血了,萧婷一水嫩姑娘要让水蛭叮一身,还不给吓晕过去。
我们下来之前先运下来的背包,谁会知道这下面是沼泽地,只有重要的仪器有防水处理,别的东西都没有,一定是进水受潮了。我连忙打开电话壳子取出电池,里面没有进水的迹象。我一琢磨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如果电话进水应该连开机都做不到,我刚才不但开机了,而且还能拨电话,只不过传出来的是没有信号的声音。
我把电话组装起来,开机拨电话,还是没有信号的嘟嘟声。我又拨了一个固定电话的号码,是我父母家里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仍然是没有信号的嘟嘟嘟声。我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浓雾,难道这些雾气能阻断卫星信号?这太不符合物理常识了吧。不过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卫星电话扔背包里,等明天雾散了再尝试联系胖子。
布阿松还在那里重复着“古曼通、古曼通。”,表情越来越恐惧,似乎这是个可怕的东西。我让他念叨的心烦,问题是恐惧是一种可传染的情绪,他那种恐惧的表情和念咒一般的语气,让我也感觉到一阵阵凉气袭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