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抖手把切下来的部分扔掉,把左手放在独眼兽手电下看了看。还好,手心没有被钻开或刺破的迹象。看来被我切掉带着触须的那一截藤蔓后。这东西就没有攻击手段了。
留在杰克背上的切口截面有碗口大,呈粉色,很像是一碗半透明的果冻。看不见有肌肉组织或脂肪,我知道杰克的这一层皮下组织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甚至没有血流出来。
我恐怕还要继续切下去,直到把被破坏的组织削干净,露出杰克本来的肌肉组织。好在杰克处在昏迷状态,不会对此做出反应。我想如果是一个有知觉的人,不要说这个痛感无法忍受,单纯是这个场面就吓死了。谁能忍受自己身上长满了藤蔓啊。
粉色组织不但看起来像果冻,刀子切下去,也像果冻一样破开。我仔细的把这些果冻一样的组织刮掉,当然要非常仔细,我可不想把杰克的肉切下来。
刮掉薄薄的一层后,在这个碗口大切口的中心,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好像一只眼睛眨了一下。我的神情很专注,脸趴的也很近,这只闪动的眼睛差点把我的下巴惊下来。
我的脸猛地向上一抬来拉开距离,如果不是腿在瞬间变软了,我一定会惊叫着跳起来。
这个突发事件给我的刺激很大,因为腿软没有跳起来的我,做出了更极端的反应,右手的匕首在那只眼睛闪动的瞬间,向它刺了过去。
我猜我一定很准确的刺中了它。因为在这一刀刺下去的同时,杰克背上微微晃动的六根藤蔓突然剧烈、狂乱的抖动起来,像六根带着触须的爪子要抓住刺瞎它的凶手。
虽然我的腿还是软的,我还是跳了起来。不单纯是这几根剧烈摇动的藤蔓让我恐惧,更因为在这六根藤蔓狂乱抖动的同时,一阵刺耳的嚎叫声突然传到我耳中。在这么静的溶洞里,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这个既刺耳又突兀的声音让我的神经差点断掉。太特么吓人了。
“啊……”
这个声音我估计能传到地下河对岸。
我嘴里咬着一支独眼兽手电,不是我身上的那支,也不是杰克的那支。我俩的手电都没办法放嘴里,再怎么擦那上面的味道都能让我把胃酸都吐出来。我们的背包里有一支备用手电,背包的密封性很好,这支手电是干净的。
手电光下,我看见杰克的脸转到了我这边,不过他的眼睛没睁开。也许是因为嘴张的太大,脸又是肿的,所有的肉都挤到嘴巴上面去了。我没想到他的嘴能张这么大,大概能塞进一个拳头。
这是一个堪比帕瓦罗蒂咏叹调的超长音。
超长音结束后,杰克肿成包子的脸抖动着对我说:“张,你下手利索点,别钝刀子折磨人。实在不行用枪,给个痛快。”
我愣了一下。你妹,当我变态杀人狂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