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淅问道:“什么是礼祭?”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听那些守卫说的。好像今天很多诸侯国家的人都会到周王宫,会很热闹,有音乐有舞蹈。”
林雨淅听到热闹二字,眸子变暗了下去。但听闻有音乐有舞蹈,又重新焕发出光彩,点点头便掀开帘子,恭恭敬敬地朝马车夫一礼,客气道:“请送我们进周王宫。”
车夫一扬马鞭,喜滋滋地说道:“您客气了。得!”
一声呼喝,马车调转方向,朝着周王宫驶去。林雨淅微笑着点点头,便回了马车,楚天箫对着她竖起大拇指:“待人和善,有贵人风范。”
林雨淅很诚恳地说:“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按你的对立面来做。”
“你又伤我自尊了。”楚天箫很伤心地说。
“我是在说实话。”林雨淅很认真地说。
楚天箫默然片刻,然后就听一声咔嚓。
“听见没,我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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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朝虽然已经衰败,但作为中原大陆象征性的主人,周国的王殿还是相当豪华。东南西北四处各开数个豁达入口,一条青玉扑出的道路上,点缀了许多龙眼长明灯。十几个太监宫女跟在周天子身后,有四人持着巨大的蒲扇,轻轻挥舞着。
王殿的内部早已工工整整,并排两岸地摆好了犀角高杯,装满了葡萄美酒。青铜兽面的桌子旁,放着一块块柔软的蒲团,一群群使者拘着脚半跪着,一齐躬身向着周天子高喊道。
“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天子摆摆手,示意停止,然后目光一扫,瞥向秦国桌角,朗声道:“秦伯想必又是肺病未愈,不能来此了,孤很能体察。”
他刻意把体察咬得很重,坐在那块的秦人使臣有些错愕,旋即便长袖掩起,跪拜道:“大王明察。”
他的口气很是清淡,完全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
周天子轻哼一声,其后逐渐再点了几个大国。得到的答案都不出人意料,不是什么卧病,就是要处理政务。周天子面色越来越寒,旋即他缓缓扫过全场面容,寒声道:“看来几位的国君早就忘了,这个神州的主人,还是孤。”
此话一出,秦国使臣顿时站起身来,竟不下拜,只是一礼,开口道:“大王说得很对。我秦国最明白大王为这神州之主,故而特意命微臣带来中州之鼎,聊表忠诚。”
周天子面色不变,话中不起波澜:“呈上来。”
秦国使臣拍了拍手,顿时大殿传来一阵震动。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只青铜巨鼎,轰的一声放下,竟是鼎脚生生把地面戳出两个窟窿。
众人目瞪口呆。
不是因为那两个窟窿,而是因为——少了一个窟窿。
一般来说,王族之鼎,象征王权,往往是三足鼎立。而如今这鼎,虽是外形做工都很精致,却少了一个鼎脚!
昔年楚庄王问鼎,大有取代周王室统治大陆的野心。而如今面对这局面,众使臣面面相觑,周天子面色铁青。缺了一个脚的鼎,其中的嘲讽意味十分辛辣。不但有对周王室取而代之的野心,更是在说周王室久病而无药可救,病入膏肓如同残废,如同这缺脚之鼎,再无资格问鼎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