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道:“江凌是个聪明人,咱们能猜到的,他也同样能猜到。想来,是他自有计较吧。”
陆清容听得似懂非懂:“可咱们并没有猜到具体是谁啊!万一主帅是个整日游手好闲的酒囊饭袋,皇上点他做副将,他可是想反悔都不能够了!”
蒋轩踌躇片刻,终于还是讲了出来:“八成,就是蒋轲了。”
“什么?!”
陆清容险些就要跳起来,觉得难以置信:“不会吧?吴夫人为了抢功,连亲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再说,皇上也不能同意吧!”
“皇上怕是早就被说服了。”蒋轩无奈,“多年来,皇上是真心想重振靖远侯府的将门之威。皇上曾经当着我的面,亲口说过,他原本希望派我去漠北,再把萨托生擒一次,却又担心大材小用,倒让前线官兵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反而适得其反。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靖远侯府的信任。”
说到一半,蒋轩顿了顿,才如实相告:“其实,皇上当时就提起了蒋轲,是被我挡了回去,说他年纪尚小,且对兵法之类一窍不通。”
“那皇上总该相信你吧?”陆清容自己都拿不准了。
“怕是没有。”蒋轩当时的预感就很不好,“皇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觉得我是在举贤避亲。看来,定是之前有人在皇上面前保举过蒋轲,说了些言过其实的话。”
陆清容总算听出了头绪。
原本还觉得荒谬的,但回想当年,仅仅为了借助靖远侯府这面旗帜,皇帝就能派靖远侯率领大军去西北平叛,险些被其搞得全军覆没,回到京城后又一病不起。这两年,靖远侯的身体愈发不济,靖春堂也随之更为寂静。
即便是蒋轩征战漠北那次,事先也是没什么把握的。
尽管最终蒋轩大胜而归,也不能掩盖皇帝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莽撞之举。
这一次若真选了蒋轲,谁又知道他是能像蒋轩一般凯旋,还是像靖远侯一样……
“这都是吴夫人的谋划?”陆清容再次问道。
“那是肯定。蒋轲从小就是个没主意的,只知道跟在吴夫人身后,唯唯诺诺,哪里又能堪此大任!吴夫人也是鬼迷心窍了,把领兵打仗看得如同儿戏,父亲那么惨痛的教训都挡不住她的抢功心切!”
不知为何,听了蒋轩这番话,陆清容对他给蒋轲的这个评价,似乎总感到有些异样。
蒋轲,真是个没主意的吗……
隔天,蒋轩的猜测就被印证了。
圣旨已下,封原五城兵马司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蒋轲为漠北总兵官,即日启程前往漠北,替换武定侯世子。
武定侯世子崔琰,及一应副将,交接完毕即刻返京,不得有误。
至于随行蒋轲的副将,也有了定论。
即便江凌不求抢功,当不成主帅当副将也愿意,但仍是没有被皇帝选中。
圣旨之中,根本找不到江凌的名字。
随军的副将,是新科进士陆呈杰。
陆清容闻讯,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蒋轩远没有她那么意外。
选陆呈杰为副将,他们打得什么算盘那是昭然若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