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子夫人竟是一贯喜欢这样含血喷人!”贺清宛嘴硬,想起刚才她提到了世子爷,此刻便有意激怒陆清容,“姐姐治不了那个程丽娟,便要拿我来出气!您也明白,上次多亏世子爷及时赶到,才能侥幸逃过一劫。可惜如今连世子爷都变了心,连番与他人有了孩子……我可得提醒姐姐一句,以后出门什么的,要更加小心才是,万一再碰上那种可能有损名节之事,恐怕连相救的人都没有了呢!”
陆清容听罢,不怒反笑。
既然贺清宛死性不改,自己也无需再浪费口舌。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你若仍执迷歧途,不肯悔悟,今日这二十廷杖,便只是个开始罢了!”
说完,陆清容再不看她,转身而去,站回到蒋轩身侧。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后面的常公公,方才上前。
只见他不曾看过贺清宛一眼,只是对周围几名行刑官发号施令:“皇上口谕,杖责二十,尔等尽快行刑,咱家还等着回宫去复命!”
此话一出,贺清宛周身一软,险些就要瘫坐在地。
她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常公公,而“皇上口谕”这几个字,如同当头棒喝,让她霎时惊恐异常。
不过是和榆院内眷相斗,如何一夕之间就招致了皇上的责罚……
然而,很快她就没工夫琢磨这些了。
几名行刑官一拥而上,将她架到了长凳之上,按住手脚,使她动弹不得。
下一刻,即有了廷杖落下的声音。
几乎同时,便听到贺清宛声嘶力竭的呼喊之声。
二十廷杖,可轻可重。
轻,则只是皮肉之伤。
重,则可以取人性命。
从开始行刑之时,陆清容等人不约而同地侧过头去,不想亲眼目睹这鲜血淋淋的场面。
唯独吴夫人,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廷杖一次次落下。
她迫切地想知道,这到底是轻还是重。
并非出于对贺清宛的关心,而是想要从中揣摩圣上的态度。
蒋轲出征漠北,而纵使贺清宛身份再低贱,也算是蒋轲的家眷,这廷杖的轻重,则能看出皇上是否会给蒋轲留下这个面子。
倘若这二十廷杖打死了贺清宛,那么可想而知,他日即便蒋轲凯旋而归,恐怕也难以得到如蒋轩那般极盛的荣宠了……
很快,二十廷杖尽数打完,常公公带着行刑官告辞而去。
见贺清宛气息犹在,吴夫人多少松了口气。
对她而言,出于对蒋轲的舔犊之情,方才会将这轻重之别看得如此关键。
殊不知,这刑罚无论轻重,其中所透出的深意,才让人更为心惊。
然而,当贺清宛受罚一事传遍京城,别人可就看得明白多了……
贺清宛被打了个半死,所幸性命无忧。
只不过,与贺家之后即将面临的境遇相比,她这顿打,真的算不得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