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第二次被绑架,所以淡定了许多。
倒不是我有多牛,只是我就算是哭死闹死也没用,自从凌隽出事以后,我慢慢习惯了这种突发事件,人生就像一次远航,不管准备有多充分,也不管经验有多丰富,都避免不了会遇上暗礁和风浪,所以不如坦然面对。
当然说是这样说,真要想坦然面对是很难的,毕竟苦痛是真实的,所以只能是尽量做到坦然。
“你们叫我齐小姐,那说明你们对我还是有些尊重的,因为你们是凌隽的手下,凌隽对下面兄弟不错,虽然他暂时失踪了,但他会回来的,你们就不要再帮着周进尺那个混蛋为虎作伥了。”我说。
两个男的都没有说话,那说明我猜中了。
“凌隽是被周进尺害的,当然了,他只是参与人之一,就凭他那点本事,还不足以对付得了凌隽,只是凌隽讲义气,对兄弟仁慈不防范,所以才让他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作乱,你们都是混江湖的人,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义字,现在你们跟着周进尺那个混蛋胡作非为,早晚凌隽回来会弄死你们。”我接着说。
“隽哥回不来了,他死了,周总说的。”开出租车的男子接话说。
“他骗你们的,现在警方也没有能够发现凌隽遗体,那就说明凌隽没有死,凌隽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
我这样说,就算是威慑不了他们,也能给自己打打气。
“可是周总说隽哥葬身石坝河,尸骨无存。”一个男子说。
“你信他的?那石坝河里淌的又不是硫酸,怎么就能让一个人尸骨无存了?凌隽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他肯定会把周进尺碎尸万段。”我说。
“唉,其实隽哥对我们是真不错,但隽哥后来进去了,朝会都归周总管了,我们也要吃饭,当然得听周总的,希望隽哥地下有知原谅我们,我们没有背叛他,只是我们也要生存。”坐在我左边的男子叹气说。
这还算是有点良心,我心里想。
他说的话我也赞成,毕竟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那些什么道义神马的在生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你们要相信凌隽肯定会回来,你们最好少跟着周进尺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凌隽饶不了你们。”我说。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惧怕我,他们是念着凌隽以前的好,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凌隽毕竟是他们的大哥,现在聊起凌隽,他们心里多少会有些怀念。
我当然不会奢望他们会放了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他们能看在凌隽的面上不污辱我,我就算是侥幸了。
一路上他们对我倒也确实挺客气的,最后我被带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厂房。
近两年万华市亡羊补牢地大力整顿排污严重不达标的企业,很多排污不达标但又没有能力彻底整改的小企业都被强制关闭,郊外这样的废弃厂房很多。
不出所料,我看到了手还上着夹板的周进尺。
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紫一块青一块的,还有上药的痕迹,看起来像个小丑一样的滑稽。
我看着他,并不说话。他今天抓我来,当然是为了报那天在白鱼山被暴打之仇,他也确实挺厉害的,我这么小心地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但还是让他抓到了我。看来万华市真是危机四伏,以后我还得小心再小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华市就只有那么大,我再小心也还是在万华市,更何况我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废弃厂房都是一回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天才知道有没有以后。
“你这个臭娘们,你没想到会落在我手里吧?”周进尺骂道。
他一边走一边向我逼近,他脸上平时一直堆着的笑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毒。这应该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一只手被冯永铭已经扭断,还上着夹板,他挥起另外一只没有伤着的手啪啪给了我两大耳光,我被人架着,还不了手,只有挨打的份,其实就算是我能还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进尺,你就只会打女人,除此之外,你一点本事也没有,那天我表哥应该直接将你这个混蛋打死。”我冷冷看着他,毫无畏惧。
“他不敢打死我,打死人是要偿命的,难道这你也不懂?”周进尺说。
我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