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让我不要惹事。
其实就算我想惹事,如果和那个五大三粗的高个子相斗,我的胜算应该为负,好女子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忍着些吧。
我忍人家可不忍,高个子见我不说话了,直接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叫三姐。”
“守卫,打人了,有人打我!”我大叫。
刚刚叫出两声,那个自称三姐的一大嘴巴子给我煽了过来,打得我脸**辣的疼,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半点女人味,劲大得吓人。
“不要打她!她是吴队长的朋友,三姐,给别人留条生路,也给自己留条活路。”朱虹在旁边说。
“又是吴队长的朋友?这个吴队长还挺喜欢犯人的嘛?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和吴队长什么关系?”高个子女人问。
“你先放了我,我再告诉你。”我强忍住怒火,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如果继续反抗,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这位自称三姐的母夜叉打死,另一种结局就是看守过来,将我换个监室,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监室恐怕也太平不到哪去,还不如暂时先忍一下,和朱虹在一个监室,也好相互照顾。
“好,我放了你,你说吧。”高个子放开了我的头发。
“吴队长是我爸的干儿子,我叫他哥哥。”我信口胡扯。
“拉倒吧你!这样的牛你也敢吹?你也不怕风大了闪了你的舌头?也对,这鬼地方是没什么风,所以你可以大胆吹牛,你还挺有意思的,我不打你了,晚上再说吧。”高个子女生鄙夷地瞪了我一眼,回她自己的床铺上去了。
朱虹看了看我,“你没事吧?这地方就是这样的,慢慢你就习惯了。”
“没事,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哑巴作残废我都体验过,这种日子算是不错的了。”我说。
朱虹笑了笑:“你能有这样的心态,你就不会死在这里面了,秋荻,你知道这里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
“是绝望,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多没有具体的罪名,法官也不审你,就一直关着你,从春天关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然后又再到春天,再美好的青春在这里都会变成灰色,所以这里最里最让人难受的不是伙食,也不是环境,是无处不在的绝望。”朱虹说。
“所以你担心我会消沉,会绝望到想死?”我说。
朱虹点了点头,“你的出身我是知道的,在万华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绝对的大户人家了,你现在沦落到这样的地方,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真是不容易。”朱虹说。
我也笑了笑,理了理被高个子扯乱的头发。“不瞒你说,我前一阵确实想到过死,而且我也实施了,后来被我表哥救下了,然后我治好了我的嗓子,还治好了我的腿,我又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我算是明白了,人生太苦,而且这种苦会一直持续不断,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麻烦,根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既然麻烦避免不了,不如索性乐观面对,只要坚持一下,也许就能看到曙光了。”
“我去!你这是在说人生哲学呢还是自我安慰啊?我他妈在这里关了三年了,也没看到曙光!你就别安慰自己了,你认命吧。”高个子又听不下去了。
我没有理她,只是笑了笑。
她竟然被关在这里三年,想来也真是不容易。她虽然凶狠,但肯定也是有故事的人了。
“秋荻,你被冤枉杀了谁?”朱虹问我。
“我二叔,前一阵被我二叔害得可惨了,变成了哑巴变成了残废,后来我治好了,我就想当面向他问清楚,结果就约了他在兰香会所见面,后来他确实承认是他害的我了,可他说着说着,自己死掉了,然后警察就说是我害死了他,我就到这儿来了。”我说。
朱虹皱了皱眉,“听起和我当初进来时差不多一样,这陷害的手法听起来都像极了,看来坏人陷害人的招式也不多,就那老几招而已。”
“是啊,我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你放心,我相信我表哥肯定会把我救出去的,我只要出去了,我会想办法把你们也救出去。”我说。
“你又吹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我要睡觉了,少吹牛好不好?”高个子又不耐烦了。
“三姐,你别和她废话,直接修理她一顿,让她说不出话来,她说她是吴队长的妹妹你也信啊?她要是吴队长的妹妹,能到这里来?”另外一个女囚说。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我要对付谁用得着你来教我吗?”高个子骂道。
那个多嘴的女囚赶紧闭嘴,看得出三姐在这个监室里确实是很有威信,她的威信靠什么建立起来也很明显,当然就是她那五大三粗的身材。
看来五大三粗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时也能成为一种优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这种优势还非常有用。
我一直在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和这个三姐和平共处,我不是那种会打架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环境,暴力恐怕更起作用,我在外面是齐氏的少主,是千金大小姐,但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我就一女囚,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打架的女囚。
不会打架的女囚,是注定要受人欺负的,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一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