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我自己都想大笑。马三一听我就提起春花,那个长得像毕加索抽象艺术画的姑娘,很不情愿地扣扣鼻孔说道:
“得了吧,就春花那个模样,我关了灯都会被吓死的对了,心猿意马是啥意思?”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今天在麻油巷子见到那么多美女,春花跟她们一笔,那就是大蒜和咖啡相提并论了,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虽然我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跟春花一起吃,但这时候实在是太困,不想理他:
“我要睡觉,没工夫搭理你。”
我刚穿过身去,就被马三拽回来:“诶!弟啊,我还没说完呢,还听到一个事儿,记得白天的那宗命案吗?”
我这会儿就想睡觉,什么案都不想理,又胡乱应了一句。
马三说道:“听旅馆的做饭师傅们说,被害的那个人姓吕,叫吕文张,前段时间刚跟他老婆闹离婚呢!亲朋好友都劝他们且行且珍惜……”
马三的表达能力不太好,而且总喜欢扯八卦的事情,他听到的大体是说,凶案现场,也就是尸体靠着的那面墙,正是死者的家了。而现场没有拖拽的痕迹,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他在墙脚的那个地方被人杀害,并且剥皮。但是死亡时间不对劲,大下午的凶手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剥皮那么猖狂。
那就只剩下一种说法,死者被杀之后抛尸现场,而且是相当精细的搬运手法,不然不可能没留下一点血迹在路上。
“几天前巷子里都听到一个传闻……”马三神神叨叨地说道。
据说幽州附近有一个大湖,名叫海眼湖。
以前不是湖,是一个大砖窑,几百个工人在里面烧砖。烧砖是要土的,挖土的大坑就在砖窑旁边。有一天,工人就在大坑里挖到了一条水桶般粗的青花大蛇。那些窑工都是穷人,一年半载见不到几次肉腥,当时就把那蛇剥了皮,煮了一大锅肉吃。
那个晚上,繁星似锦,朗朗星空,却打了一夜的雷。这不下雨光打雷,叫做旱天雷,民间传说是专门打孤魂野鬼的,也有说是预示了天降异象,将有异事发生。
第二天,周围的老百姓推开门一看,呀!那高高的窑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大水。有人说,是别的地方发了大水,把水冲到这里来了;也有说,是那大蛇窝下本来是个海眼,大家吃了那蛇,海眼就漏了,从底下涌出来的水就把砖窑给冲没了。
砖窑里的人一个也没有跑出来。
那湖很特别,湖水呈现出一派幽幽的蓝,蓝得有点怕人。
这湖里没有鱼,一条也没有。
湖里经常死人。
有时是在湖边洗菜的女人,有时是在河边玩耍的小孩。
有人说,有一天下大雾,他从湖边过,听见有人喊他,一回头,看见那湖面上漂浮的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