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牛头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在谢师傅家住的时候,他老人家曾经跟我说过,凡是杀猪匠和接生婆等,都是双手淋满血的,入殓之前净身换衣的时候,必须在手上带上红手套,想瞒天过海,岂不知这也是糊弄人的法子,就算牛头马面看不出来他们手上淋着学,但是在第一殿秦广王大殿有孽镜台。
李师傅也曾经告诉我说过这句话:孽镜台前无好人,狡猾奸诈难遁形。
所有在阳世作孽犯罪之人,下到地狱就会站在孽镜台明正身是非,我瞧着躺在地上的大妈吓的直翻白眼,便招呼牛头马面说道:“秦广王大殿如今谁做主?”
马面脑子转悠的快,立马开口奉承说:“阎罗大王回府,当然由您做主,他人做不得主!”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对马面说:“把这妇人交给我,本王自有用处!”
我把话说完,就等着他们两回复,不过看着他们的样子,似乎老不愿意了,我闷哼了一声,本来是嗓子不舒服,但这一闷哼声发出来,那两逼立马吓的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听大王吩咐。
这一举动闹的我有点受不了,我寻思老子长的也不吓人,更不会吓到你们鬼,我这么和善的人,正纳闷想不通的时候,马面将手里的铁链交到我手里,顺便还问了句说:“大王要这妇人的魂魄干啥?”
我瞪了他一眼,糊弄他道:“***屁事,我的事情还要跟你交代?”
马面立马低着头不敢吱声,这下子我倒是乐了,有种霸王回家的感觉,总算是到了咱自己的地盘了,我接过锁着老妇女的铁链,便对马面说:“带路进殿!”
跟着牛头马面身后,直接到了秦广王大殿门前,刚才离得远我没看的清楚,这会到了边上,瞧着大殿气势虽然阴森,但却也宏伟无比,与城西殓20年前的城隍庙相比,给人心理上带来的压迫更加的阴森浓郁。
戴红手套的妇女驻足在门前,不敢跨进大门,马面先是敲了敲大门,眨眼间大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门口两边蹲着两尊石兽,我不晓得那怪兽叫啥名,总之比牛头马面两小鬼要霸气的多,瞪眼吹须满脸的戾气,模样嫉恶如仇凶煞的厉害。
进了大门有一条笔直的过道,两边是门沿房屋,就像是宾馆房间似得,一间挨着一间却不见人,没有门槛和窗户,几乎每家每户门前都插着一株槐树,上边挂着白色的幡子,也没起风就那么飘着,瞧着都让人心里慌的不行,我瞅着着映在眼帘的景象,顿时就咽了口气,琢磨着我得想法子给我报个信。
李师傅送外卖下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我心里底气足,这会就剩下一个人,就连谢师傅和蛋蛋的灵魂都毁了,可悲的是我还都没来的急跟蛋蛋道别,我欠他们爷两实在是太多,我老爸生死不明,我心里更慌的厉害,有他在场至少能罩得住我,管他什么牛头马面敢耍诈,只能烧死他们。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黑袍那孙子,是他不讲义气撇下我跑了的,心里瞎嚷嚷的想着,掂量着手里的铁链,牛头马面跟在我身后,一个劲的给我引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扭头陪笑着说道:“大王,再往前就是孽镜台,咱得瞧瞧这野鬼阳世做了啥恶事,才好打发她是投胎,还是去下层地狱受苦!”
没等我说话,两小鬼边领着我往孽镜台那儿走,我也没吭气,差不多走了几百米的路,我见到眼前逐渐弥漫起了白雾,眼力所能见到的范围非常有限,比刚才阴森黯淡的环境更难辩路。
我停住脚,问牛头道:“怎么回事?”
牛头开口说:“正常情况,每日有三个时辰会起浓雾,时而漆黑时而如雪白,这是防止有小鬼四处溜达靠近孽镜台,地狱管理森严,没有大王的命令,咱这些小鬼只能呆在房子里听命,不得外出串门走访……”
我点点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等到白雾消散,眼睛逐渐恢复视线后,我顿时一愣,前方两米左右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断层悬崖,正前方也不知道多远,有一个喘着白气的高山,全身漆黑通透高达上千仗,我指着那山道:“孽镜台呢?”
牛头马面相互对视一眼,便开口说:“等白雾彻底消散了,孽镜台就会出现!”
我问他需要多久时间,他们两告诉我很快就能见到,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都是掐着手指数时间,要说以前上课是度日如年,这会才真是度秒如年。
等到白雾逐渐散去,黝黑的高山像是拉起的帷幕,山体中间的位置裂开了一道巨缝,没一会便传来哗啦啦的响,紧接着就有一面光滑雪亮透着凌冽寒气的镜面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