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六世xx喇嘛仓央嘉措的《十诫诗》,我们公司最近刚出了一本仓央诗集,读过之后对这道诗爱不释口,便背了下来。仓央嘉措生活在十七世纪,比元惠帝晚了三百多年,他们应该不知道。至于徐有才那帮人,大都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出身,自然也没听说过。
《十诫诗》我连续念了三遍,吐字一遍比一遍模糊,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听不懂得念得是什么了。念完《十诫诗》之后,我估摸着这套解禁**应该有十分钟了,于是连跺三下脚,大喊一声——魔咒解除,还我自由!就结束了。
“禁咒解除了吗?”林子豹凑上来问道,他这样积极有点谄媚的味道。
“禁咒没解除,但控制禁咒的萨满巫师我却找着了。”我说道。
“是谁?”林子豹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用眼睛在众人中巡视了一周,最后定在了乌日娜身上。
“果然是你!”大汗冷冷地说道。
在做法之前,我曾经和大汗有个约定,在我做法过程中,只要有人离开大殿,那么这个人就是控制禁咒的萨满巫师,而这期间只有乌日娜一人离开了大殿,在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乌日娜,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我!”大汗恶狠狠的说道,一脸的凶相,那张大脸让人看起来异常恐怖。丑人狠起来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丑到爆!
“大汗,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乌日娜慌了,她这一慌正好印证了我的推断。
“你刚才离开大殿是去找这个吧?”我拿出了曾经在洗澡的那间石室中看到的铜镜,这个铜镜边缘的火纹正是萨满教的标志。萨满巫师认为,火来源于天界,最神圣、洁净,也最亲切,能洗涤一切污秽、驱赶魔鬼、卜问休咎等,任何宗教仪礼都离不了火,各种祭品都要先献一点给火神,而铜镜背后的狼正是摄住地宫五百余转生之魂的凶神。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乌日娜冷静了下来,问道。
“从你试图诱惑我的时候,大汗是不可能让一个宠妃去迷惑一个神差的,那么只能是你自作主张。那么你是有什么目的呢?听完大汗给我讲完禁咒的时候,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让我帮助解除禁咒,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害怕我解除禁咒想要阻止我。”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又是凭什么断定我想要阻止你解除禁咒呢?”乌日娜问道。
“就凭这个”说道,我又拿出一串小铜铃,共有九个:“我刚来地宫的时候,被囚禁的石室中有一个女孩的骨骸,我是在她身边发现的。这是萨满巫师做法事时用的法器,你跟大汗到那间石室中看我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神中断定,石室中的骸骨正是你的。可能你太喜欢这串铜铃了,所以舍不得把它丢掉。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我后来也发现了这个疏漏,想把它藏起来,但已经身为灵魂的我,已经没有办法接触那件法器了。”乌日娜答道。
“那你是怎么控制这个铜镜的呢?”我指着那个大大的铜镜问道。
“根本不用我控制,我只需想办法不让别人注意到它就行了。”女巫说道。
“乌日娜,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做?”大汗又一次问道。
“大汗,托娅伊都干是我的师傅,我们师徒原本就是皇太子识理达腊的仆人,他想办法把我送到您的身边,就要伺机陷害您。恰好遇到明军攻入大都,师傅把你们灵魂摄入这个铜镜,镇在地宫,而我则留下来成为了看守,为了隐藏自己,我也伪装成被陷害的样子。我原本打算等你们的肉身腐烂之后便离开这里,但后来我却放弃了这个选择,决定永远的留在这里。”
“是什么原因让你留下来呢?”我问道。
“是大汗为我造的那只木凤凰,在地宫中我渐渐受到大汗的宠爱,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思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体贴。我不奢望生命,也不渴望自由,我只希望永永远远在地宫中陪伴这个男人。这正是我想阻止你解除禁咒的原因。”说到这里,乌日娜已经梨花带雨,泪水浸湿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