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九大师是我亲自送走的。他不让我打电话通知你。”苗龙带着两人去了公墓,野沙自幼便和野九相依为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野九不让人通知野沙,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看着跪坐在墓碑前发呆的野沙。苗龙拉了拉武钟毅,示意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野九大师走之前什么话都没有留下。”苗龙和武钟毅并排走在宁静的公墓水泥路上。苗龙是看着野九咽气的,虽然不管是医院还是在他看来死亡已成事实,但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不过现在死者已逝,再说那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武钟毅沉默无语,他想起还在怀中的那封书信,这是野九让他在听闻死讯之后再交给野沙的。原本武钟毅猜测信中的内容可能是野沙父母死亡的真实原因。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这封信中的内容可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虽然武钟毅早已经看出野九命不久矣,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让野沙回来见最后一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医院给出的死亡原因是病死的,这更加让他不理解了,野九可是有名的老白苗了,自身就是帮人治病的能手,驱虫使蛊端是高绝,又怎么会病死。
闲聊不久后苗龙便先走了,他现在继承了苗老大的位置,处理野九的身后事已经让他延迟了许多重要的事。
“这是野九大师给你的信。”走到还沉默在墓碑前的野沙身后。武钟毅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头从怀中将信封递了过去。野沙呆呆的接过信封,甚至有没有问这封信的由来。
武钟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了一边,这一刻的时间确实应该留给他一个人静静。
野沙拆开封信,三张信纸上密密麻麻都写满了。他的表情随着阅读书信不断变幻,当他看完之后竟将之烧了个干净,随后又恭敬了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招呼了武钟毅一声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公墓。
也不知道那封信中都写了什么,似乎野沙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了些改变。返回的一路上野沙依旧沉默不语,到达野九家中后,招呼一声就独自回房休息去了。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野沙终于逐渐恢复了过来,再向苗龙道别之后。两人终于踏上了返回卢县的列车。自始至终野沙都没有告诉武钟毅野九书信中的内容。
“哐咚.....哐咚...哐咚...”
武钟毅坐在火车靠着窗户边的座位,身体随着车身轻轻摆动,听着火车行驶发出的声音,有点昏昏欲睡。
“还有五个多小时,武哥你先睡一会吧。”野沙望着武钟毅睡意浓浓的模样,不禁出声说;“这段时间谢谢武哥了。”
“看你说的。”武钟毅坐正了身子提了提精神,略有些责备的说;“野九师父怎么说也是前辈,我过来可不只是为了陪你。”确实他这次过去湘西,多少有些代替梅大师吊丧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野九和梅大师之间的关系,但从野九能将野沙交给梅大师这点来看,他们两人之间恐怕并不简单。
“回去之后有什么想法。”野九走后野沙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想到梅大师对待他的态度,不是没有可能收下他作为第三个徒弟,虽然目前野沙还有个湘西白苗的身份,但这些东西在现在的境况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师父信中说让我拜梅大师为师。”本来这是件好事,但现在野沙却提不起精神,自己的师父前脚走了却立马让他再拜别人为师,确实有点让人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哦!既然是野九大师的意思,想必都已经和梅大师说好了。”武钟毅越发觉得好奇了。看来真的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会是和野沙父母有关吗?”他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到达卢县后天色以黑,雷洛早已经在车站等着他们了,几人在外面随意填饱了肚子就回去了道观。
野沙被梅大师招去了房间,两人在房中谈了很久。第二日梅大师便宣布正式收野沙作为第三个徒弟。为此众人特意前往了洛阳。
由于现在情况特殊,入门仪式也都一切从简,不过当日前来观礼的还是有不少同行。可能这些人中有些疑虑野沙的白苗身份,但碍于梅大师的地位,都默默的将疑问吞了回去。
野沙的入门仪式结束后,武钟毅几人都返回了卢县,不过雷洛配合梅大师演了出金蝉脱壳,偷偷的让梅大师也回到了道观。这番作为就是为了混淆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势力。
梅大师回到道观之后,便一直住在后院,正好可以亲自教导野沙驱鬼秘术。看着每日忙碌着修习秘术的野沙,木鱼等人还好,倒是雷洛羡慕的整日间在道观中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