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你和我回青云寺去吧!”白彩姑不得不和这个小和尚说了一句,不然他在这里站到明天都有可能。
两人没走多远,银扎的车子迎面开来。
“兄弟,你这是上哪里呀?什么还带着个小和尚?我正想去找你呢。”银扎停下车,摇下车窗玻璃,头从车子控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白彩姑问。
“一点小事而已,不急的。”银扎说。
不急正好,白彩姑也不去问是什么事了,拉着小和尚上了银扎的小轿车,让银扎带自己一段。
听说悔时大师病危,银扎不说话了,专注的把车子开得飞快,银扎虽然不认识悔时,但白彩姑的朋友病危,这就够他着急的了。
进入青云寺,白彩姑一下车就向悔时的禅房跑去。
悔时的禅房外面有很多的和尚,还有一些人应该是宗教协会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还有两个慈祥的老尼姑,全都站在门外。
悔时大师是晴州造诣最为高深的僧人之一,这些人关心悔时的生死,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个认识白彩姑的老和尚一看到白彩姑来了,立即把他带入了悔时的禅房。
悔时仰睡在床上,人儿消瘦,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的大师兄,青云寺的住持悔日大师,就坐在他的床边。
看到白彩姑来了,悔时动了动眼睛,示意白彩姑在他的身边坐下。
“大师,这才十多天不见,你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白彩姑说着,在悔时的床边坐下,拉着悔时的手,泪水汹涌而下。
悔时昔日的大手不见了,白彩姑只抓到一只皮包着骨头的干瘪小手。
“施主不必伤心,是人都要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迟早而。”悔时说着,嘴边露出惨然一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青灰的枯皮包着骨头,样子有点吓人。
“看来,我的时间多了,住持师兄,彩姑施主,我死以后,你们不可把我尸首送进火葬场,你们都听到了么?”悔时虽然已经十分的虚弱,但他话还算能听得清楚。
白彩姑点了点头,悔日却脸有难色的说:“师弟,你也知道,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推广新的殡葬方式,不把你送到火葬声去,怕是不行啊!”
“师兄不必多说了,我这是情况特殊,算是例外吧。”悔时继续艰难的说:“我死之后,装入木棺之中封好,放在寺中停放两天,算是和各位朋友作最后一别吧!两日之后,我的尸棺,就交由彩姑施主处理,师兄,你都听明白了么?”
晦日虽有不愿,但对这个从小修行就远在自己之上的师弟,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我死之后,所有人不得穿孝服,不得行孝礼,凡来吊唁的,鞠个躬,也就行了。”悔时继续说着,声息微弱,悔日和白彩姑都一一点头了。
悔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枕头,白彩姑把他的枕头翻开,看到了一个小纸袋,里面是一份西山墓园的墓地购买单据。
“我的骨灰盒,要葬入西山墓园,安葬我之事,就全部由彩姑施主来办,寺里的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师兄,你都听到了么?”悔时再次盯着悔日说。
“师弟,你这是为何?”悔日很是不理解。
“师兄,你虽然是青云寺的住持,又是我的师兄,但你心恋俗世,根基和修为都很浅,估计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有些事我就不和你多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悔时说到这里,示意晦日出去,自己有话要和白彩姑说。
悔日出去了。
“彩姑兄弟,你我虽然算是好友,但死后还要劳烦你,我的心里很是不安。”悔时看了白彩姑一眼,轻声说。
“大师快不要这么说了,大师对我之恩情,如同再造,能为大师做一点事,我的心里很高兴。只是我不明白,大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我也不想这样做,但若不这样做,我的去世,定会给青云寺带来灭顶之灾,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生性仁厚,又有王者之怀,把我的尸骸交给你,我才放心。”
白彩姑听得心里是一头的雾水。
“我死之后,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付棺材,最好是松木的,我比较喜欢松木,然后弄七千二百斤松枝,把我的棺材放到松枝里,一起烧掉,在收集我的骨灰时,你会看到七个小东西,你把最小的一个收好,如果得有缘人助你,你就把另一颗小的送给他,我老和尚死后还要劳烦朋友,无以回报,只能送你们这些小东西了,这些东西,会给你们带来好运气的。我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另外那五颗东西,你不要放入我的骨灰盒里,用一只小袋子装着,到安葬我的时候,在放骨灰盒下面的泥里挖一个小坑,把那五个东西直接埋到泥里。”
“西山墓园发的那些文件,你就拿着吧,算是留个纪念……”
白彩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