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眼睛瞪得老大,嘴角顿时抽搐起来,丫的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何阴阳一边抽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丫的昨晚下楼去要洗脚盆,回来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愣是进了我们隔壁的307室,他一看走错了,连忙道歉就要退出来,结果却被人拉住了,屋里正好有桌麻将机,打麻将三缺一,三个大陆仔就把何阴阳拉住了,要他凑个局。
何阴阳一听,成啊!虽然丫的牌技烂臭,但是爱玩,连忙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匆忙地把盆子送了回来,知会我一声,就去隔壁挑灯夜战了。
这一玩就玩到了半夜,何阴阳牌技臭啊,一个劲儿的输钱,可是令他奇怪的是,他掏一张港币,三个大陆仔就给他找一摞钱,何阴阳一开始挺乐,还以为这是香港的新玩法,后来干脆瞎打一通,故意输得一塌糊涂,结果带去的一万块港币慢慢输光了,却赢回来一堆港币。
凌晨三点的时候,三个大陆仔说不玩了,何阴阳早就累得不行,听他们这么说,乐不得地捧着一堆港币回了屋。
他把钱放在茶几上,就躺沙发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桌上的钱起码有几十万,折合人民币恐怕上百万都有了,他这是乐得睡不着觉啊,就这么美滋滋地到天亮,结果早上起来一看,几十万港币突然变成了冥币,丫的顿时傻眼了。
至于为什么哭?激动啊,刺激啊!一万块真金白银的港币一夜之间换成了一文不值的冥币,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几十万港币变成了一堆冥币,这地狱天堂之间的落差让丫的没hold住,‘哇’的哭了出来。
我咂了咂嘴,一万块港币啊!那是咱辛苦半年的分红啊,就这么没了!
这要是换成以前,何阴阳绝对不会在乎这两个钱,但是这大半年,我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可以说每分钱都算是血汗钱,如今这一晚上就让他耍进去一万块,他能不哭?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大堆港币一夜之间变成冥币,这是魔术还骗术,难道香港的骗术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摸了摸茶几上的冥币,一股凉意顺着胳膊爬了上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寒碜。
钱里夹杂着阴气!
我瞬间醒悟过来,这不是普通的纸钱,是真冥币!
"行了行了,别哭了!瞅你这点揍性!今晚我去会会那三个大陆仔,看冬哥给你报仇!"
我不禁冷笑了笑,恐怕这事没这么简单,冬哥隐藏多年的牌技,今个儿终于要大显身手了!
俺们农村流行打麻将,特别是农活不忙的时候,小卖店里挤了一堆游手好闲的汉子打牌,冬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的麻将,虽不曾以雀圣自称,但牌技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倒要看看那三个大陆仔到底厉害的到什么程度。
关键的是,这三个人到底是干嘛的......
何阴阳一天都没有心情,拿着遥控器一阵发呆,我怀疑这孩子不是输钱输的,而是让鬼给摸索了,纯粹是吓的,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我着实不敢刺激他。
拿过遥控器,挨个台播着,可是香港的麻雀似乎是一种文化,许多台都跟麻将有关,何阴阳一看到麻将,就哇哇开始哭,一发不可收拾,我连忙换台,一个美女主持人拿着话筒去采访养老院。
"大妈!你们平时都在院里有什么活动啊,闷不闷啊!"
"我们不闷,我们打麻将!"
"哇~!"
大爷的,人家又没玩麻将,人家只说打麻将,你哭个球......
我怕何阴阳想不开,这一天都在屋里陪着他,三餐都是让服务员给送来的,还别说,这旅店的饭菜还挺有特色的,让人很有食欲。
何阴阳只抿了两口就爬床上睡觉了,我不禁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受这么大刺激呢?
就这么挨到了晚上,何阴阳已经在被窝里睡得很熟,我鸟悄的出了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不说是客满吗?怎么连点人气都没有?我心里总感觉这旅店到处都怪怪的。
来到了隔壁307的房门前,门紧紧地锁着,敲了敲门,没有动静,等了半天愣是没有人开门。
人家不开门我总不能硬闯吧,要是被人告个入室抢劫我还不得被遣返回大陆?
昨天记得何阴阳是晚上8点多的时候来打的麻将,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七点多,索性下楼溜达一圈。
香港不愧是繁华的大都市,夜晚的人气也十分旺盛,大小汽车穿梭于楼宇之间,车水马龙,喧闹不停。
九龙的空气有些湿润,这种湿润或许可以微弱不计的,但对于我们这种内陆的人来说,感受却是十分的敏感。
那水气执着得钻入毛孔里,凉凉的,冰冰的,就站在旅店对面的十字路口,不经意间回头望了一眼旅店所在的大楼,我身子陡然怔住了,心跳陡然加速起来!
不,水汽没那么严重,只是这十字路口周围竟然汇聚了这般多的煞气,而这些煞气竟然像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竟然朝着旅店3楼的某个方向漫了过去。
这是为何?望着这四周大厦的走势,我脑中不断翻过伏羲风水阵的知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已经八点一刻,我冷笑了笑,麻雀的谜底,终于要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