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尸检报告,死者钱钢死于2014年9月10日夜里,死因是颈部受压迫导致窒息而死,出乎意料的是,凶手似乎在勒死死者的同一时间取出了死者的肺部,并随即利用钢铁厂里的设备将死者浇铸成一具铁人像,这匪夷所思的杀人过程居然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惊叹之余又疑点重重。
首先,凶手究竟出于什么动机要以这种非人的手段杀人,这似乎只是向别人“炫耀”着自己的“杰作“,这种手段用令人发指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其残忍的程度。
其次,凶手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杀人,浇铸,逃离的过程?这不仅需要事先策划好整个系列环节的全过程,而且还需要凶手有能力有技术能对钢铁厂设备的熟练使用,甚至还要对钢铁厂情况了如指掌,才能做到不惊动其他人。
再者说,钱副局长也绝非酒囊饭袋,虽然人到中年,但行伍出身的底子与冷静的判断能力,像这样把他带到这里并杀害也绝非易事;抛开这两个疑点不谈,最令人费解的是死者不翼而飞的肺部,凶手究竟出于何种动机要在杀人之后残忍地取出死者的肺部,疑惑之余,着实令人不寒而栗,无论如何,可以预见这的确绝非一般的杀人案。
陶坤也感觉到事有蹊跷,如果说是巡逻的时候发现的尸体,那么又怎么会在死者死亡并被浇铸成铁人像的10天后才发现,也许问题就出在发现尸体的李老汉身上,于是特别小组决定找到李老汉,试试询问过后能否有所收获。
李老汉本名叫什么估计已经没几个人记得清了,钢铁厂的人只记得李老汉在这里看门已经有年头了,从当初东阳铁厂矗立在市区到后来搬到如今城西的工业区,钢铁厂的工人伴随着城市产业重心的转移走走停停,但李老汉倒一直都在这里,见证着夕阳余晖下的日复一日。
据了解,李老汉有个习惯,嗜酒如命,无论在哪里,总是想方设法想贪几杯,有时候就醉倒在路旁,时间长了,大多数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其实这也难怪,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也确实不容易。
不出意料的是,当狄焱开口问起来李老汉每天夜里巡逻,却为何当天才发现尸体的时候。李老汉果然闪烁其辞,似乎隐瞒着什么。感到事情果然有隐情,陶坤又问,“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解释一下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李老汉听罢明显有些发慌,想说什么又含糊其辞地说不出什么,只敷衍道,“当时喝多了,啥都记不得了。”
见这李老汉始终不肯说实话,狄焱急了,“你这老头儿,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说实话信不信把你抓走关起来!”
曼婷使了个眼色,狄焱就试着吓吓这老人,李老汉果然身子一颤,支支吾吾地喊道,“警察同志,我,我说实话,可别抓我,别把我关起来。唉,那地方平日连个人都没有,我听有人说那里死过人,有传言说有人含冤在那儿上吊自杀过,”
李老汉指了指西边,继续说道,“要不是,要不是……反正平时我是不会去那个地方的。”
“要不是什么?”
李老汉害怕了,就说出了实话,“我说,我说,这不是为了换点酒钱嘛,就没忍住,我再也不敢偷钢材来卖了,不敢了,不要抓我。”
原来李老汉不定期地会偷些钢材的边角料,甚至趁人不注意,顺走一些钢材拿去卖钱,那天去那里是为了偷偷把钢材运出去卖些钱,才无意中看到那具铁人像,吓破了胆,喊了出来,马上把这事报告了厂里领导。
看李老汉这个样子似乎没有骗人,再加上就其他认识他的人对他的描述来看,此事怎样也无法与他联系起来,应该可以打消对他的怀疑,然而,从李老汉的话中,陶坤发现了可能的一丝线索,“老人家,刚才听你说‘那里’死过人,你说的‘那里’应该就是发现尸体的那个地方吧。”说罢,陶坤指了指案发地点,钢铁厂西侧的熔炉旁。
李老汉连忙答道,“警察同志,我也是听说的,听说那里有人吊死过,据说现场惨不忍睹,有人说是含冤而死的,戾气重,经常有人晚上听到那里有怪声音哩,渐渐就没什么人敢去那个地方了,工厂就把一些废弃的东西丢在那里,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不敢去那里,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万一闹鬼了把命搭进去可不值啊,我也是有点数的,这啥也没命重要啊!”
首先不论李老汉所说是真是假,但这也似乎从某种角度解释了一些先前的疑问,经过询问与调查,案发地点确实存在闹鬼的说法,虽然不知此事真实与否,但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多年来大家都避而远之,这也为凶手的行凶提供了客观条件上的便利。
由于工厂晚上本来就没什么人,负责打更的李老汉还经常酗酒,疏忽职守,案发地点又是个没人敢去的地方,可见凶手要想在这里完成杀人,浇铸,逃离的一系列犯罪过程也不是什么难事,难道凶手就是钢铁厂内部的人,不然怎么会对这些钢铁厂的内幕掌握得如此清楚,于是陶坤决定从钢铁厂近年来的人员变动情况着手调查,看看能否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