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然猛地一惊,心想这黛莎怎么会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他还是企图再编一次谎话。于是便假装冷静的说道:“没……没有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那个神秘的小匣子不感兴趣。”
“哼,难道对着我你也想撒谎吗?”怎么,听这句话的气势好像她对他很了解一样。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想去找那个小匣子,可是你……你怎么知道的?”见心思被她戳穿了,玉溪然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装糊涂了。但还是不明白黛莎是怎么看穿自己的,自己好像掩饰的很小心吧。
“这还不简单,就凭你对那梵天镜以及镜中铭文的执着程度就可以猜到,你怎么可能对这一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弃之不顾呢?更重要的是,谁让你在今天晚饭前在离开房门的时候让我……让我发现你那个诡异的笑容呢?那个笑容看起来真丑!”黛莎语带薄嗔的朝他白了一眼,似乎根本就不屑于发现他这个心中的秘密。他尴尬的干笑一声,笑得极为做作。像一个无所遁形的人等待着宣判。
她则继续说道:“为了这么一个空洞的毫无把握的线索,你真的打算去寻找那个宝盒?要知道就算你历尽千辛万苦可能最终依然是一无所获。”她的语气中隐约透着一丝关怀。
他轻笑一声,有些无所谓的态度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找到那个小匣子,甚至连五分的把握都没有。可我想既然老天安排我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梵天镜,又让我参破其中的秘密,那么就预示着总要有点事情发生才是。既然这个寻宝的游戏已经开启那么就必然要有人去尝试,否则这就是历史和上帝的一个遗憾。至于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宝藏’对我而言并不十分重要,因为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或朝圣者,佛骨舍利对于我的意义就如同鸡肋。而且我也没有幻想通过发现舍利子的事件来向世人证明我什么,那样只会侮辱我的初衷。我唯一享受的就是在寻觅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种种经历,这才是我最大的财富。”她则静静的看着他,仔细的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或许此刻的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让人难以接近。
“真的决定要去吗?”她在确定他此行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嗯,是的。”他看着她,庄重的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彼此相望,明眸闪烁。黑夜传送着他们二人眼中的复杂信息,但现实总让他们的心间隔了一层不可跨越的距离。最终还是他先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对视那双带着幽怨的眸子。这女子总在无意间透露着一股无法抵挡的魅力,除非你刻意的去避免接触她,可一旦接触了你就会身不由己的迷失。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仅凭着人类的理性和定力他还没有办法和她的魅力相对抗。放纵下去的结果只能是被她的魅力所打败,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许久没有人说话了,两个人之间都保持着沉默。现实就是这样,有时候当你想表达内心的时候,语言已经变得苍白无力。
她再一次的拿起酒瓶子想要往杯子里面斟酒,但刚举到半空中就被他给拦住了。原来他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沉默只是一个漂亮的幌子。
“你……你松开!”她向他蹙起柳眉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他却并没有屈服于她的威力,反而把另一只手也参加了战斗。可这一次抓住的不是瓶子,而是她握瓶子的手。她又一次止不住的颤栗,心神一幌酒瓶子已经被他夺下来了。“你……你握着我的手了。”她红着脸警告他的无礼,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提示,因为她丝毫没有抽回去的意思,其实他握得并不紧。
“我知道!”这一次他倒回答的很自然,也很干脆,反守为攻了。
“那……那你还不快点松开!小心我告诉颜月儿,说你……说你……”她感到情势的陡然逆转,情况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可恶,竟然被他给反客为主了!太丢脸了,两颊上面一定很红吧,火辣辣的如罩着一层火。想要抽回玉手,这无疑是自欺欺人。
“想让我松开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再喝酒了,那东西喝多了不好。”他能暂时遏制的住对她的情感,却遏制不住对她的关心。她开心的笑了,带着几分的天真与顽皮,这是百年一遇的奇观。
“那……那你就握着呗,反正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万一待会颜月儿突然冲出来,看见你这样子对我,你说她会不会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她娇媚的朝他扬了扬秀眉,妩媚中透着几分可爱。那一刻他真有一种想要把她揽进怀里的冲动,而且他预感她八成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但是他忍住了,他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他很可能因此而永远的失去他心爱的月儿。于是他强自清醒一下神智,苦笑了一声。轻轻的挽起她雪白的衣袖,露出被重新处理包扎好的伤口。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微笑而深情的看着他。
“伤口……还痛吗?”他温柔的问了问,见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才慢慢的放下她的袖子,遮住了白嫩的小臂和手腕。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边依然含着笑。
“这就好,这就好。”他最终还是很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重新把头沉沉的垂下。
“你打算上哪去寻找那个宝盒?”为了缓解当前的气氛,她重新将话头接到正题上来。
他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神色也稍稍的舒缓了许多。借机吸了一口说道:“我打算到西藏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