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由衷赞叹道:“你的巫术真是高深莫测啊,我真有兴趣看你……”
话未说完,谷雨忽然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邵元节竖耳倾听,听见窗下面有声音!谷雨和邵元节互视一眼,谷雨探首到窗口朝下面偷窥,又忙缩回头来,目中露出忧郁之色。
邵元节惴惴不安,也悄悄向窗下偷窥,只见有几个巫蛊门的男弟子正站在楼下面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男弟子还弯腰从地上拾起什么物事!
邵元节心念电转:“看来是我们刚才的响动被察觉了!难道是我丢了什么东西成为证据了么?”
谷雨与邵元节面面相觑,谷雨紧张地思忖对策,待听见下面的人离开后,忙对邵元节低声说道:“他们很可能马上会上楼来的!”
邵元节有些惊慌,道:“现在怎么办呢?”
谷雨看了他一眼,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收拾这茶几和靠椅!”
邵元节有些迟疑不决,谷雨不再说话,自己轻手轻脚搬动靠椅,邵元节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谷雨很快将茶几和两张靠椅放回原位,瞥了邵元节一眼,也不说话,二人凝神倾听楼梯间动静,果然有人上楼来了!
谷雨将地板上那段五尺余长的树干拾起来放在床里边,用草纸擦干净了双手,背过身去脱起外衣来!邵元节脸上一红,知趣地也背过身去面对着房门。谷雨将外衣放在了椅子上。
谷雨转身看了邵元节一眼,在他耳畔悄声说道:“快到床榻上去……”邵元节有些害臊,谷雨伸左手拉他坐在了床上,自已轻手轻脚脱鞋上了床榻,拉过被子掩住了那段树木。
楼道上的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口,接着便有人敲起门来!
谷雨待敲门声响了几下,方才开口问道:“是谁啊?”
外面传来一个女弟子的声音:“大巫师,属下是金秀,实在抱歉,我们有非常特别的事情要进来说,麻烦大巫师开一下门好吗?”
谷雨情知如果不开门的话,只会更增她们的怀疑,她们与自已如果僵持下去,对自已的巫术将会大大不利!而且岑珂的兄弟岑锋一定会将这异常情况报告给他姐姐,岑珂就会下令搜查这间屋子的!
谷雨伸手碰了一下邵元节的右手肘,示意他去开门。邵元节情急智生,故意弄出声响来,装作刚起床的样子,将外衣脱下来放在靠椅上,找火折子点上了一支红烛,这才走过去开了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是巫咸岑珂的弟子吕琼、房紫霞、金秀和申静四人。吕琼狐疑地看着邵元节,房紫霞则拿眼扫视屋子。
邵元节抱着双手臂,仿佛刚从被窝中起来,不胜轻寒的样子。脸上有意露出厌恶的表情,冷冷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金秀手中擎着一只陶土桐油灯具,走进屋中,扫视了一下屋子,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说道:“刚才我们在楼下发现了这个荷花包,不知是不是大巫师的荷花包呢?”
大巫师谷雨和邵元节闻言俱各一惊,二人拿眼看向她手中的荷花包。邵元节不由眼睛一亮,原来金秀手中拿着的正是杜娟送给他的蓝色荷花包!
——本来那次杜娟跟随邵元节回泸溪之时,因为不愿意与邢家栋同行,在与邵元节分手之时将荷花包自已拿走了,后来邵元节到杜娟家中歇息一晚,杜娟又将这蓝色荷花包交给了他,并说自已趁着春节期间休闲时另外缝做一个荷花包。
邵元节表情紧张地伸手夺回了荷花包,金秀诡异地笑道:“这荷花包是大巫师的吧?怎么会出现在窗台下面的地上呢?”
邵元节不吭声,故作难为情地瞟了一眼床上的谷雨。谷雨反应也快,脸上装作微愠的表情,没好气说道:“是我先前扔出去的,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顿了一顿,对金秀等人喝斥道:“你们真是放肆!竟敢来管我的闲事!还不快快给我滚下楼去!”
谷雨这样一说,众人便误以为是她和这小白脸先前在吵嘴——想来这蓝色荷花包多半是这小子身上私藏的东西了?被谷雨发现后,于是吃醋将荷花包扔出窗外去了。
金秀等人瞟了几眼椅子上放着的衣服和裙子,眼中闪着异样的光。金秀忙低目陪罪道:“属下们实在不应该打挠大巫师休息,还请大巫师原谅!属下们告退了。”
谷雨哼了一声,金秀等人便转身走了出去。
邵元节掩上房门时,发现楼道那边黑鸦鸦站了十余个男弟子。
邵元节虚惊一场,同时又暗暗庆幸杜娟送给自已的蓝色荷花包失而复得!邵元节睹物思人,想起当日自已背着巫即贺宝如的儿子陶仲文到一户人家去买雨具,杜娟将荷花包交给自已保管的旧事,不禁心痛神痴,差点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