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兄,师姐,对不起,师弟不能陪你们到最后了,要先走一步了。”他此刻心灰意冷,眼前不由得浮现了往日的一幕幕。
想及那张绝美的容颜今后再也看不到了,他的内心更是一阵大痛,他心有不甘!但是却又能如何,这次真是身陷绝境,无力回天了。
“父亲,母亲,请原谅旭儿无法尽孝了。”想及他那在临川县日日盼儿归的年迈双亲,他的眼睛顿时红了,两行清泪不由得顺腮流下。
他就这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落寞,彻底沉浸在过往的那些回忆里。
他现在所躺的地方是这墙角的一个狭小凹地,这凹地不知是天然,还是前人挖掘形成,恰可容三五个人躺进去,在这凹地里阴风要少了许多,但时不时也仍有阵阵阴风吹拂进来。
他就这般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的一阵阴风吹来,扬起一片灰尘,这灰尘洋洋洒洒,散落的他满身满脸都是,甚至鼻孔里也钻进了不少,他下意识的想抬手拂掉。
蓦地,他的手似乎碰上一个个熟悉的凸起!“这是什么?”他内心陡然一动,“这地上刻的莫非是字?”
郭旭艰难的挣扎着坐起身子,这才现在他的身周的地上竟似刻着些许小字。
许是天长日久或是有人刻意为之,飘落的灰尘已将这些小字大都遮挡,不认真寻找还真现不了。
他顿时来了精神,挥袖一拂,一阵狂风吹过,地面上赫然露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来。
“余,落雁山天机峰莫珩…………不意突遇黑衣人袭击,余等拼死厮杀………同门先后皆殁,余亦力竭昏死…………余多番查找,出路缥缈……才知袭击吾等…………隐匿多年的尸煞教………”
中间的字迹已然模糊看不真切,显然年代久远。
郭旭蹙眉,难不成这尸祸已在多年前就已开始布局?只是这两年才得以显化。
若是如此,那此番浩劫规模怕是浩大,时间亦可能旷日持久,若是能提报宗门,早作准备,损失估计能减少不少。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出去通报宗门。
他摇了摇头,继续看下去,这地面上小字甚多,适才只是其中一小段。
“…………陷害余者同门李岩……李岩狗贼勾结尸煞教………千刀万剐,抽魂炼魄,亦不足以消吾心头之恨…………”
“…………吾今生不能手刃此贼……恨啊!……恨!恨!恨!……”又是没头没脑的一段。
这李岩是何人?又是哪个宗门?这被害之人又为谁?这一个个恨字,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依然散这滔天恨意,时光不能磨灭其分毫!
“……吾等落入此间,几经查找…………通路缥缈,虑不得脱……俊青兄冒死入寒潭探查……及至归来……寒潭十丈凸起处……切记切记……潭底方有一线希望……”
郭旭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似是又有一波修士被困,百般寻找通路未果,将一线希望寄托在了寒潭之中。
这寒潭他探查过,潭水冷冽异常,尽管只拿手触碰过一次,但森森寒意直入骨髓,并不比阴风略逊。
“这通路会在寒潭之中?”他心旌摇荡,眼中闪过一丝神芒,这整个洞窟都已找遍,仍不见通路踪迹,若是有通路,怕真是要在这寒潭了!
“余,沉香谷横云峰骆志铭,领宗门任务,探查尸祸源头,不意中途遇伏,一众师兄弟损失殆尽,余亦重伤被囚于此。方知,尸煞教人能提前设伏,皆因门内有叛徒出卖!”
“此叛徒能知我等任务机密,有此权限者门内聊聊无几,且均位高权重,若细查定可查出,查出此人对破除当下尸祸,善莫大焉!”
“可叹余被囚不得脱,未能将消息传至宗门。若后来道友有缘得脱,志铭祈望道友能将此消息传至我师尊枯木道长,大恩大德志铭来世必为牛为马来报!”
“遍查洞窟,通道缥缈,观诸多前辈所言,脱困希望,唯有谭底。志铭当入谭底一探,即使失败,亦不留此身为尸煞教利用,为祸世间。”
“潭水寒澈入骨,后来道友若无修有心火法诀,当不可轻易入谭尝试。余早年有机缘得一门“心火红莲”法诀,甚是神妙,入谭探查正是合适,现亦留之。”
“此去福祸安危尚不得知,特留此为记。”这些小字字体挺拔苍劲,清晰异常,显然是近期所留。
横云峰骆志铭?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似是在门内有听闻,只是他毕竟在外门所呆时间过短,这骆志铭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此人必是外门风云人物无疑。可惜了,竟也折损在这里。
郭旭摇了摇头,用心默记那“心火红莲诀”,此番他必然是要入谭一探的,同时内心也暗暗自语:骆师兄,此番承你之情,习得这心火红莲,万一有幸脱困,回归门中,定会完成你的遗愿。
郭旭盘膝而坐,手掐印诀,开始习练这心火红莲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