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用了,我只是来那个……没生病……”林海蓝连连摆手,尴尬得快要掉眼泪。
“那个?”贺承渊挑眉盯着她红白相错的脸蛋,眸光微闪。
“……例假,月经,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林海蓝被窘迫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嗓门都大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一股脑儿把各种说法都说了出来。
贺承渊沉默地瞧了她半响,直到他的视线忽然往下一掠,眸子一动。
“我自己可以的,你别管我了……”林海蓝负气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身子就骤然一轻,双脚离地。
贺承渊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原来每个月的这几天女人的脾气都很暴躁是真的。”
他难得会说这种揶揄的话,林海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却没力气再开口说话,浑身都软绵绵的透着虚弱。
“去什么地方?”
“……科室吧。”林海蓝的眉头紧紧皱着,忍了好一会儿翻搅的疼痛才发出声音,“我让超市给我把东西送上来就好。”
医院里的超市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林海蓝一手用力揉着肚子一只手还抓着电话不停地重播,但每次里面传来的都是嘟嘟的忙音。
一件带着人体温度的西装忽然披在她的肩上,林海蓝诧异地回头,就撞上了贺承渊波澜不惊的眼。
“等着!”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开门走了。
林海蓝握着电话怔怔地盯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猜想,但很快她又扯了扯嘴角,暗笑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电话依旧打不通,她转而匆匆拨通了护士站的电话,可是她们竟也无一人预备着。
裤子上的湿意已经越来越明显,林海蓝顾不得许多,抓起桌上的清风抽纸扶着墙走向卫生间。
先前听过一次的皮鞋声再度由远及近而来。
林海蓝下意识抬起头——
贺承渊只穿着一件墨蓝色的衬衫,衬衫纽扣被解开了两三颗,随着他的呼吸,衬衫下的胸膛稍显急促地起伏着,袖口也松开了,右边的衣袖随意地往上卷了一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一份不羁的野性。
而他卷起衣袖的那只手上,拿着的是她在做手术前换下来放在更衣室的便服,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那塑料袋是半透明的,里面一包夜用的苏菲和日用护舒宝大喇喇地呈现在视野里。
望着拎着塑料袋朝她走来的男人,林海蓝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肩上披着的西装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她每一寸每一缕都包裹在里面,密不透风,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
“换上后去我的办公室,那里有浴室。”贺承渊已经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磁性。
“……”林海蓝几乎不敢抬眼看他,捧着那包东西低着头去了卫生间。
把苏菲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扁包装的东西掉了出来,白色的,柔软的。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是条一次性内裤。
林海蓝忽然有点站不稳,手上捧着这些东西久久都没有动一下,她难以想象贺承渊这样冷傲矜贵的男人会跑到超市里说我要买卫生巾和女用一次性nei裤。
而且日用夜用的都有,连暗示他她来了“那个”他一时都无法理解是什么,他又怎么会懂日用夜用,一定是问过营业员的……
他当时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为什么要……为她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