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笙勾了勾嘴角,“哭嫁哭嫁,自然是要哭的。”
程以暮默了一下,“如果你现在想走——”
顾今笙很快便打断了他的话,“《落跑新娘》的戏码我是不会演的。”她浅浅一笑。她不能任性。请柬都发了出去,虞家和夏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她这时候离开,后面将一团乱。最重要的事,她的心早已偏了方向。
程以暮一手插在口袋里,摩挲着打火机,表情落寞。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化妆精致的妆容,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顾今笙一字一字,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大概是在你们去厦门时吧。”不早不晚,偏偏是在那时候。
顾今笙抿了抿干涩的嘴角,“那时候啊。”她蹙了蹙眉,“她——现在怎么样?”
程以暮抽出手,双手交握,“恩,去世了。”
顾今笙竭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心都是凉凉的,“原来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浓浓的感伤。
程以暮什么时候走的,顾今笙不知道。伴娘进来时,见她懒懒的靠在沙发边上,双颊潮红,“今笙姐——”手碰到她的额角,吓了一跳,“完蛋了,怎么发烧了。”
人在受到一定刺激后会莫名的发烧。顾今笙就属于这种人。
虞季东一进来看着她这样,“今笙——”
顾今笙睁开眼,“晚宴开始了?”
“怎么突然发烧了,算了,这个流程就省去吧。”虞季东定定的说道。
顾今笙默了几秒,坐起来,“我没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似平静的脸,眼神闪着几分坚定。
虞季东微微恍惚了一下。
在顾今笙的坚持下,所有的流程都完美的上演了。这个婚礼无疑是奢华又美好的。
范染坐在那儿,看着台上的人,“今笙似乎不是很高兴吗?”
苏南敛了敛神色,“大概是累的吧。”
范染抿了抿嘴角,“总觉得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南望过去,只见虞季东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角,许下一生的诺言。苏南的眸子清澈坦然,“今笙会幸福的。”
范染点点头,“那是!”
新人敬酒时,倒亏了夏立南。两家亲戚多,虞季东自然被灌了不少酒。顾今笙穿着高跟鞋,这脚已经没有了知觉了。
晚上,司机开车送他们回了新房。
虞季东抱着她进了屋子,顾今笙懒懒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累,心更累。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虞季东快速的冲了澡,手里拿着毛巾,进来时顾今笙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雪白的裙子铺洒在大红色的床上,她微微蜷缩着身子,这么鲜明的对比,让他的精神瞬间清醒了。
他走过去抱起她,替她脱了裙子,又带她去洗澡。结果洗着洗着,浴室便成了战场。
顾今笙累极了,终于疲惫的熟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是酸酸疼疼的。睁开眼,就对上他俊朗的睡颜,恍惚的美好。顾今笙慢慢抬手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
是因为她所以你才靠近我吗?
虞季东闭着眼突然抬手将她拢到怀里,“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他的声音沙哑。
顾今笙的头埋在她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阳光从透过窗帘的缝隙打进来,留下点点光影。
顾今笙抬首,冰凉的唇角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我爱你。”
虞季东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很快便消失了,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一大早就给我下**药!”
顾今笙轻笑。
有些话不需要说,彼此都懂。
有些话一生说一遍足矣。
时间就像沙漏一般,总会过滤掉那些无望的过往。
婚后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变化。虞季东依旧忙着他的事业,顾今笙继续朝九晚五上班。同事们总打趣她,称她是“豪门媳妇。”顾今笙总是一笑而过。
一个月后,顾今笙再次收到一份匿名快递。
比起上一次的,这一次的快速内容充实了很多。顾今笙心底到底有些感谢那个人了,能查的这么彻底。想来,夏立南都查不到的东西,看来对方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了。
顾今笙翻看着这一叠资料,她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一抹笑意,抬手揉了揉双眼,她有没有近视,怎么两次都看走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