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傅卿璃自作主张攀上了淮王之后,傅太夫人对她就颇有微词,虽然后来湘王薨逝了,傅太夫人也没有那些争权夺势的心思了,但是对于傅卿璃她还是喜欢不起来。
听了傅卿和的话,她不置可否,只淡淡说了一句:“嗯,她如今已经得偿所愿了,家里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至于她母亲,不过是青灯古佛日日为她祈福而已,你下次再见到她,让她在宫里好好的,家里不必她惦记。”
“好。”傅卿和微笑着应了,又服侍傅太夫人躺下午休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棉笑着迎了出来:“小姐,半夏,你们回来了。”
“家里可有什么事情?”傅卿和问道。
“小张太医一大早就来了,因为您不在,所以他又走了,他走的时候还挺失望。”木棉想起张晓那个样子,不由笑出了声:“小张太医还说了,今天下午他再来。小姐,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要不然,等会他来了,您又要忙了。”
上午进宫来回坐马车,傅卿和的确感觉有点累,她就道:“好,我先睡会,如果小张太医来了,你们就叫我起来。”
傅卿和这一觉睡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她醒的时候才知道张晓已经来了。
“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想到张晓上午扑个空,下午来了又要等自己,傅卿和赶紧坐了起来:“木棉,你赶紧来帮我梳头。”
木棉跟半夏却笑盈盈的:“小姐,您别着急,小张太医才来,他得知您在休息,再三叮嘱我们不要叫您,他现在在锦医堂喝茶呢。”
傅卿和点点头:“就算如此,以后也不能这样的,太失礼了。”
木棉道:“小姐,我们记下了,以后不会如此了。”
傅卿和去了锦医堂,满脸歉意地跟张晓说:“尧之,真是对不住,下人不懂事,怠慢了你。”
能见到傅卿和,张晓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此刻听了傅卿和这么说,他赶紧站了起来殷勤道:“三小姐您说哪里话,能到锦医堂来我觉得荣幸得很,何来怠慢一说。”
他说得是实话,傅卿和的名声在同行之间已经传得很开了,很多人对于傅家三小姐既好奇又钦佩,只不过想着她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又跟皇后十分亲近,等闲人根本不敢来打扰她。
一想到自己今天登门拜访傅卿和的原因,张晓不由有些紧张,他此刻的心情又忐忑又激动,颇有几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傅卿和见他脸红红的站在那里,感觉他有些异样,就招呼他坐下:“你喜欢喝什么茶?碧螺春还是老君眉?”
上茶!对,是应该上茶!
张晓顺势坐了下来:“对于茶水在下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解渴就好,解渴就好,不知道三小姐喜欢喝什么茶水?”
傅卿和就不由挑了挑眉头,张晓今天有些不对劲。
这是在傅家,傅卿和是主,张晓是客,傅卿和问张晓的喜好,然后招待他,这是人之常情,张晓反过来问傅卿和,这虽然也行,但是很少见,很少有客人打听主人爱喝什么茶的。
傅卿和心中就哂笑,这个张晓还真的醉心于医术,于人情世故上不通,他问我喜欢喝什么茶做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吩咐傅家的丫鬟沏我喜欢喝的茶不成?
这样想着,傅卿和就道:“我喜欢喝黄山毛尖1。”说着她又喊了半夏沏茶上来。
“毛尖好,毛尖好啊。”张晓坐在椅子上,心里思量开了,到底该怎么开口呢?
“咦?”傅卿和看到长案上放着几盒李记的糕点略略感觉到有些新鲜,刚说他不通人情世故,结果他就拎了东西登门了。
“你来便罢了,何必破费?”正说着,丫鬟奉了茶上来,傅卿和与张晓分别接了。
揭开茶盖清香浓郁的茶香就扑面而来,嫩绿明亮的茶汤,看着令人心情愉悦。
傅卿和轻轻啜了一小口,唇齿间满是茶香。
张晓却觉得这是绝佳的时机,他突然站了起来,正色道:“三小姐,在下今天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有求于您。”
见他如此郑重,傅卿和就放下茶盏,认真倾听:“你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没有想到,张晓却一撩衣服的下摆,跪了下来。
他突然下跪,下了傅卿和一大跳,她正想问他为什么,张晓却说了起来:“三小姐,张晓十分钦佩您的医术,诚心想拜您为师,还请三小姐收在下为徒,在下鞍前马后,执鞭随蹬,任您差遣,甘之如饴,请师傅收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