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已知证据推断,本案的主谋为史珉泽,从犯为陈金喜,且他们正准备逃离本地。虽然还有很多疑团没弄清楚,不过只要能把他们逮捕,就不愁不能把真相弄清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能否在他们离开之后把他们抓住。
火车站派出所的效率似乎要比我想中要高得多,我和蓁蓁还没赶到火车站,老大就来电通知,陈金喜已被抓获了,不过史珉泽却不知所踪。
来到火车站派出所了解情况后得知,陈金喜之所以这么容易就被逮捕,并非所里的伙计工作效率高,而是因为他身上散的异味惹来的祸。他本来已经坐上了开往外省的长途火车,可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臭了,邻近卧铺的乘客忍不住就说了他几句。结果两人吵起来,还惊动了乘警。恰巧老大刚把他的照片了过去,乘警一看见他就觉得眼熟,于是就把他抓回来。
走到这条臭虫身前,我就能体会到那位乘客为何会跟他吵起来,看来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他也没过澡,也许连脸也没过,身上的味道怪难闻的。人能懒到这个地步,怪不得他的室友会说他是怪人。倘若他能花点时候洗个澡,也许现在已经远走他方了。为了尽快获悉史珉泽的下落,我们可没时间让他洗澡,只好捏住鼻子就地盘问他。
面对我们的盘问,他显得有十分紧张,不停地翻口袋,全身上下都翻过遍,似乎在找烟抽。我给他了根烟,冷言冷语地说:“好好地抽,蹲进牢房了可不是想抽就能抽到。我们在你寝室的床底下找了一个沾有血迹的布袋,还有一小瓶山埃,有了这两样证据,就算不能让你挨两颗花生米,也能让你在监狱里蹲一辈子。”
他的手猛然抖了一下,把烟也掉了。他想拾起来时,我又给他了根烟,并把整包烟塞进他口袋里,再次用语言刺激他:“把烟藏好,待会进了看守所后,那些仓霸可会把你全身上下搜过遍。要是他们想女人的话,说不定还会拿你的小屁股当替代品。”看守所里的仓霸欺负新人是肯定的,但搜身倒不会,因为进仓前犯人要更换囚衣,所有随身物品在出仓前都会被代管。至于仓霸侵犯新人这种事,也许欧美比较常见,我国倒是鲜有听闻。
然而,他对此似乎了解不多,浑身哆嗦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看着我。我此时才露出友善的笑容,以稍微温和的语气说:“不过,如果你能坦白交代一切,也许我会考虑撤销对你控诉。可是,如果你不愿意合作的话,就做好把牢底坐穿的思想准备吧!”其实那有这么好的事情,“坦白从宽”只是我们用来忽悠疑犯的,疑犯不坦白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我们要把他们往死里整可麻烦多了。而且他涉嫌毒杀洪森,这可是能枪毙的罪名,那是我这种小喽罗说撤销就能撤销的。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所有事都是珉泽让我干的……”他接着便向我们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喜欢上网,上大学这几年几乎天天都泡在网吧里。毕业的事情,我早就没想了,现在这世道就算我能混到毕业证书,也不见得能找到工作,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就是了。
家里寄来的钱,几乎全部被我花在网吧上。钱花光了就得向别人借,借多了又没钱还,时间长了谁也不鸟我。而珉泽是惟一一个肯借钱给我,但又从不追我还钱的人,所以自从认识他以后,我就不用再为钱而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