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欲谷吃了败伏,默啜能忍,拓西被杀他绝不能忍,默啜这是怒如狂,胸口急剧起伏,如同涌动的波涛似的。
“可汗,不可呀。”暾欲谷忙劝阻,道:“黑沙城不能没人镇守呀。”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默啜眼里如欲喷出火来,吼得山响:“这个李隆基屡次破坏本汗大事,一而再,再而三,本汗早就忍无可忍了。眼下,他又杀了拓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来啊,调集大军,立时出!”
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哎。”暾欲谷知道默啜为仇恨冲昏了脑袋,没法劝阻了,只得一声叹息。
默啜一声令下,突厥大军集结,默啜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阵前,大声训话,道:“大突厥的勇士们:武则天那个臭女人的孙子李隆基,先是让大突厥在丰州吃了一个大败仗,眼下又败我大军,杀我儿拓西,本汗忍无可忍,本汗这就率领你们前去砍下李隆基的狗头。”
“报仇!报仇!”李隆基数次三番破坏突厥好事,突厥早就听过了,对李隆基非常痛恨,一听这话,无不是大声怒吼,恨不得立时把李隆基碎尸万段。
“出。”默啜一拍马背,率先冲了出去。
“隆隆!”突厥大军出动,蹄声如雷,如同一片海潮似的,飞速离开黑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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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水草地上,李隆基率领下的唐军正在休整,李隆基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睡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很是惬意。
张说、陈玄礼他们也睡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大漠上的天空很蓝,景致优美,真是个好地方。”张说很是感慨。
“没错。”陈玄礼大为赞成这话,道:“大漠的景色很优美,让人心旷神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过苦寒。”
大漠上的景色的确很优美,可以说如同画儿似的,李隆基也是赞成这话,微微点头。
“楚王,楚王。”就在这时,只见裴孝恪骑着骏马,如飞而来。
“有消息了?”李隆基坐了起来。
“楚王,默啜率领他的本部精锐亲自前来攻击我们,问题很严重。”裴孝恪飞身下马,快步而来,大声禀报。
“甚么?默啜亲征了?”李隆基也是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老大。
“这……”张说、陈玄礼、薛直他们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默啜身为突厥的可汗,应该镇守在黑沙城,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亲征了,这消息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楚王,默啜这次率领的是他的本部精锐,十几万呀,我们该如何应对?”裴孝恪额头上不断冒冷汗。
“本部精锐?”张说、陈玄礼、薛直他们也有些傻眼。
默啜的本部精锐拥有突厥最精良的装备,最严格的训练,其战力非常强悍。若仅仅是如此的话,李隆基他们还不怕,因为即使如此默啜本部精锐比起唐军还是有差距。
最让李隆基他们担忧的是,默啜本部精锐拥有强弩。
强弩这是“大杀器”,一旦组成弩阵,那威力将是毁天灭地的,那是无解的。即使唐军也拥有强弩,能组成弩阵,其结果就是对轰,是一场消耗战。
说到消耗战,这对李隆基极为不利。因为默啜有十几万大军在手,而李隆基只有两万人,打消耗战对李隆基来说那是一场灾难。
“默啜离我们还有多远?”李隆基问道。
“还有四百里。”裴孝恪忙回答,提醒一句,道:“楚王,四百里看上去是很远,可对于突厥来说并不算远,一天多就能到达,我们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对于骑兵来说,四百里路程不算什么,一天多时间而已。大漠上空旷无垠,无遮无拦,正适合骑兵行动,而突厥是清一色的骑兵,要赶到太简单了。
“还有点时间,我们来好好议议。”李隆基点点头,道:“突厥虽然不能制造强弩,却可以缴获,这些年积累下来,突厥拥有的强弩不说过万,数千架还是有的。这些强弩都在默啜的本部精锐,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威胁。如何应对,你们都说说。”
张说紧拧着眉头,沉吟不语。
陈玄礼紧抿着嘴唇,久久不说话。
他们最怕的就是强弩,其他的倒不放在心上。若来的不是默啜本部精锐,而是其他的突厥精锐,只要没有强弩,李隆基就敢摆起堂堂之阵,与突厥大战一场。可是,来的是默啜本部精锐,有强弩,不能硬碰硬呀。
“楚王,要不我们再设伏?”张小飞想了想道。
“设伏?”陈玄礼、薛直他们眼睛一亮,又摇了摇头。
“不行啊?”张小飞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