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鸿从小谨守着世家嫡长子身份,轻易不与人说笑。他的年纪增长之后,遇见高兴的事情,嘴角也只是略微往上弯了弯。平时,人前,他的神情一向严肃端正,却也比今天表现出来的正常,至少那眼光会有些波动。
而今日,闻朝鸿高坐在主位上面,他俯视这些靠着他宠爱生存的女人们,看着她们的眼神,如同寺院里供着的神像一般的淡如水。站在下面的女人们,能从许多有心女人当中挤出来,挨过闻朝鸿的床,都是一些极其有眼色的人。她们望着这样的闻朝鸿,眼光再闪过一脸看好戏的闻大夫人,想着被打出去的女人。一个个的心慌乱起来,她们挤在一起,难得的抛开彼此之间的成见,凑在一块小声音的嘀咕起来。
闻大夫人眼里闪过浓郁的嘲讽神情,妾和通房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重色男人们的玩意儿。闻朝鸿侧目瞧向闻大夫人时,只望见她端正的坐姿,还有那如古井一样的眼眸。他见那些女人慌乱得失了平日的娇媚,眼下如同小鸡一般挤在一起低语,他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这般的无趣起来。不用旁人多言,他也知道这些女人只能把玩已,平日里装得清高的女人,眼里同样有着慌乱神情。
闻朝鸿站起来对闻大夫人说:“夫人,有适当的地方,她们也愿意,放她们出府吧。”闻朝鸿说完话,不等那些女人反应过来,他脚步快快的出了房门。闻朝鸿走到院子门口,已听到后面追出来的慌乱脚步声音,还有那长一声短一声的哭泣。他有些烦躁的眉头一皱,脚步更加快的出院子门,他回头对守院门妇人说:“立时关门。”守院子门的妇人,在脚步快的女子将要跑到院子门面前来时,她一脸嘲笑的神情,当着她们的面,重重的合上院子门。
大房的院子里,立时响起喧哗的哭喊声音,闻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两个管事妇人,提着棍子黑着脸出来,直接冲着哭得最响亮的女人那里打去。院子里,这些找不到前路的女人,纷纷避了开去,也不敢再大声哭闹起来。有些知趣的女人,赶紧走到闻大夫的房门处,请求闻大夫人给她们一条生路。闻大夫人伸手揉搓下眉尖,她对身后的大丫头说:“一次不要放太多人进来,我怕吵。”大丫头快步开了门,放进来第一批五个容貌算得上出众女人。
她们第一次诚心的跪在闻大夫人的面前,当中那个穿着粉色大花绵绵曲裙花样女子,更是爬到闻大夫人的腿边,说:“主子,我错了,你救救我,我娘家没有人,放我出去,我能去哪里。”闻大夫人冷冷的低头瞧着她,咽下到嘴边的嘲讽话,只是淡淡的开口说:“爷,当初收你们时,也是你们自个心甘情愿的。如今,爷不忍心你们将来落到孤寡到老的情形,才好心放你们出府。你们现时还年轻,来得及寻一个朴实的男人,成一个自已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