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冬暖故微微眯眼,眼里冷笑覆上,只见她缓缓将头上的风帽掀开,取下了簪在头上的银簪子,“叮”的一声扎到柜台台面上,这一扎冬暖故用了这个身子能用的最大力道,只见那簪尖扎入了柜台一寸深,也使得那掌柜的心一惊,抬头就骂她:“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娃娃,想来老子这儿找茬!?也不瞧瞧老子——”
掌柜气焰盛盛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在门边打盹儿的小二一听到自家老板的怒骂声立马醒了,正要冲上去帮掌柜的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客人时,忽见掌柜的态度来了个天壤之别的转变,只见他笑呵呵道:“一百两,这是最高了的姑娘。”
小二有些愣在了那儿,一脸的惊讶,这还是他的掌柜的吗?
“二百两。”冬暖故声音冷冷,“这是我能开的最低价。”
“这这这,这不行啊姑娘,这块玉……”
“二百两绝不是你吃亏。”冬暖故并不想跟他多舌,声音依旧冷冷的。
掌柜的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最后一咬牙,拍板道:“好,两百两就两百两!小二子,拿银子!”
“慢。”冬暖故抬手打住掌柜的,“不套现银,给我银票。”
“行行行,姑娘要银票也可以。”掌柜的好声好气,与冬暖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冬暖故将银票收进袖管里,抽出钉在柜台上的簪子重新簪回头上,拉上风帽,转身离开了当铺。
小二立刻冲到掌柜的身边,只见已然初冬的天掌柜的额上竟沁出了薄薄的细汗,他正用手背擦着额上的汗,小二不由关心地问:“掌柜的,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掌柜的看着柜台面上那眼簪尖留下的小洞,心居然还在突突直跳。
他从没有在谁眼里见过那样的眼神,冷得就像一把刀,没有一丁点的情感,好像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那眼神便能化作利刃将他的咽喉洞穿一般,他干这一行见过的人各种各样,他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貌若花颜,却森冷如霜。
不过……掌柜拿出那块羊脂白玉佩细细观察着,又笑了起来,确实是他赚了,这样的上等白玉,值上个四五百两也绝不为过。
冬暖故并非不知那块白玉的价值,只是她没有时间也不想讨价还价,更何况那块玉佩于她来说并无任何意义,两百两正好是她与那个陌生男子的交易价。
冬暖故持着银票到钱庄套了一百两的现银,取十五两在身上,其余八十五两存在钱庄,一百两的银票收回袖间,这才开始去做她此番出府需要做的事情。
她先是进了弹棉花的铺子,买了四床棉芯,再到布庄扯了既贴身又软和的布给棉芯钉了套子,顺带捎上两只枕头,问了店家此处哪儿可买着大木箱,这才交了银钱转身离开布庄。
她在离开布庄时看到有一名小妻子陪着她的相公来裁衣,不由多看了师傅手上的布尺一眼,眸光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