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庸气血上涌,将珊瑚往外摁道:“我就摔了怎么着?我就摔了怎么着?”珊瑚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惊叫,手脚乱蹬了起来。哪知巴庸只抓了她外面的衣裳,并没抓牢实,她那一阵乱挣乱蹬让她重心右移,刺啦一声,巴庸抓着地方忽然裂开了,她整个人就往楼下坠去了!
“啊!”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叫,眼睁睁地看着珊瑚夫人摔在了眼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离她不远的微凌见此情形,吓得捧脸尖叫了两声!
安竹冲上去时,只抓住了一条破布,转头狠狠瞪了巴庸一眼后,连忙跑下楼招呼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药婆来!来两个人,把夫人抬进去!”
楼下一片忙乱,楼上巴庸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听到呼声时,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巴山匆匆跑了出来,往楼下看了一眼后,紧皱眉头道:“巴庸,你怎么还真的把她推了下去?”
巴庸板着脸,转过身来冷冷道:“这种女人摔死一个算一个!您还留着她干什么?她不就是一个贵亲小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您难道还想忍着她,听她这么乱骂?”
巴山着急道:“那你也不能真的把她推下去啊!”
“是她自己摔的,跟我有什么干系?哼!”巴庸冷哼了一声,自回房间去了。
巴山又气又窘,不好下楼,叫来了一个使女吩咐道:“赶紧下去看看!看看珊瑚夫人怎么样了,立刻上回禀报我!”
“是,族老!”
安竹将珊瑚夫人抬了进去后,出来时没看见微凌那主仆三个了。一问才知道,刚刚鲁不攒将微凌背了回去。他有些纳闷了,难道巴山真的看上微凌,两人背地里偷偷来往了?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可不管怎么说,巴山和微凌偷上了,整个寨子都知道了,只是那几个宿醉的人还不知道而已。晌午过后,贝螺去房间里看过獒战一眼后便去了凌姬夫人那儿。进去时,婵于夫人也在,正笑得眼眉都弯成月牙了。
见贝螺来了,婵于夫人忙伸手拉她过来坐下道:“听说了吗,贝螺?”
“微凌夫人那事儿?听说了,寨子里怕没人不知道了吧?”贝螺道。
“哈哈哈……”婵于夫人敞开嗓子大笑了几声,拍着手掌开心道,“这就叫恶有恶报啊!她巴结不上我们家,就舍了老本去贴巴山那把老骨头,哈哈哈!哎哟,真是笑死个人了呀!不错不错!其实她和巴山也挺般配的,凑在一堆儿正好!”
“小声儿些,”凌姬提醒婵于道,“那到底是巴山族老的家事,你笑得这么开心,让人传到巴山耳朵里不太好的。”
“哎哟哟,谁让我乐呢?我憋不住啊,凌姬姐姐!”婵于夫人透了口大气,拍着心口眉飞色舞道,“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知道我受了大委屈,记得替我出气儿呢!哎哎哎,你们说,那微凌会不会在家里气得要上吊了?哈哈哈……”
“她上不上吊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珊瑚夫人那头,贝螺,”凌姬对贝螺说道,“你歇会儿去珊瑚夫人那儿瞧瞧,送些好补品过去,多宽慰宽慰她,不要闹得真的打被窝卷回娘家去。她要闹回娘家,可有一场闹心的了!”
贝螺不解地问:“为什么啊,凌娘?”
“你是不知道,那珊瑚夫人是百刀族一族老的女儿,当初百刀族归附时,为表诚意将珊瑚嫁给了巴山续弦。人家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也算不错的了,肯殷勤地侍奉着巴山,不嫌弃巴山都近五十了。虽说这几年珊瑚没给巴山添丁,但把巴山家前前后后老老少少那是料理得很妥当的。”
“巴山还添丁?老成那样了能添丁就奇怪了!”婵于夫人鄙夷地冒了一句。
“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尽了本分的,又是一贵亲小姐,不能那么对待人家的。那巴庸也实在太过分了些,打了不说,还从楼上推下来,要是给大首领知道了,肯定也是一顿骂的。到时候百刀族那边问起,大首领怎么好说?”
“那倒是,”贝螺点点头道,“那我去瞧一眼,安抚她两句,让她先别闹着回去,等爹醒了之后爹给她做主。”
“那快去吧!”
贝螺起身下了楼,让阿越找几件药材一块儿去巴山家了。走进院门时,听见一阵阵哭声从一楼的房间里传出来。那房间门外还站着一个看热闹的人,可不就是布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