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獒战使劲捶了一下石桌面怒喝道,“玩过家家吗?把我当猴耍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把你当猴耍!”奇魂忙摆手道,“叶衍水说,当时他也没想到会在五鬼山遇见你,而且你和弥年又特别投缘,这就是血液里注定了的兄弟之情,所以当时他没有说破,就想这样瞒着让你跟弥年莼儿好好相处。”
怒火烈烈地在獒战眼眶里燃烧了起来,表情紧绷了几秒后,他忽然怒吼了一声,一拳砸下,将那张单薄的小石桌砸成了两半!
“我的娘呀!”奇魂抱着他的汤碗急忙跳了起来,这爷可真惹不得啊!
哐当一声,碎成两半的石桌砸在了地上,碎得更粉碎了。恰巧贝螺欢欢喜喜地捧着一蕉叶饭团子走进来,见此情形,惊得目瞪口呆,愕然地看着浑身戾气的獒战问道:“狗狗,你干什么啊……”
不等她说完,獒战忽然拨开她往外冲去。冲出去后,直接飞身从三米高的岩石壁上跳了下去,一头栽进了清澈的小湖里!
“狗狗!”贝螺吓了一大跳,丢开饭团子往外跑去。奇魂忙一手捧碗一手抓住她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闹脾气了,他闹脾气就是这个样子的,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贝螺又急又纳闷地问道:“他闹什么脾气啊?我从来没看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呢!”
“那是因为你跟他相处的时日还短,知道吧?我反正已经见惯不怪了,过一会儿,等他自己冷静了也就好了,你不用着急的。”
“奇魂哥,你到底跟狗狗说了什么啊?为什么狗狗忽然变成这样啊?”
湖面上,呼啦地一声水响后,獒战从水中冒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后,面无表情地僵在了湖中央。身边的水波浪一叠一叠地往外翻滚着,唯独他是静止的,好像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奇魂喝了一口汤,看着湖中的他叹气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叶衍水。獒战娘的事情你知道吗?”
“叶衍水?难道就是那个跟獒战娘跑了的男人?”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没错,叶衍水就是带着獒战亲娘跑了的那个男人。”
“他怎么了?”
“弥年和莼儿就是他和水玉夫人的孩子。”
“啊?”贝螺吃惊道,“那么说,弥年俩兄妹就是狗狗同母异父的弟妹咯?”
奇魂点点头道:“是啊!獒獒完全不知道,叶衍水一直瞒着他,其实,叶衍水哪里敢说呢?说出来,獒獒肯定不会再理那俩小家伙的。獒獒对叶衍水,对他娘都恨之入骨。”
“一直瞒着他?难道是叶衍水有意把弥年兄妹俩送到狗狗身边的吗?”
说起这话,得从四年前说起。那时獒战十五岁,有一次跟安竹出谷玩时遭人追杀,不得已逃到了五鬼山。他就是在那儿遇上那兄妹俩的。
那时,兄妹俩虽然才八岁,却很机灵,聪明地帮獒战躲过了追杀,还把他和安竹带到了五鬼山中的家里。因为受了伤,他在弥年家小住了十天,期间是一个叫椒叶伯伯的老人帮他治伤的。自从结下这个缘后,獒战一年总要去两趟五鬼山,去看看弥年兄妹俩和那个椒叶伯伯。
可獒战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走路不稳,满面皱纹的椒叶伯伯居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叶衍水。也就是说,这四年,叶衍水和那个女人都在偷偷地窥探着他,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浑身如同针在扎,无比地愤怒和恶心!既然当初选择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暗中相助?以为自己会感激吗?会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欺瞒的方式来让自己接受你们的好意?欠下的都可以弥补吗?
湖面上好一阵寂静后,獒战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沉闷的心口好像稍微得到了一些些缓释。他划动水,往岸边游去时,看见贝螺正坐在湖边的枯木上,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把他看着。
淌水上岸后,獒战脱下了湿漉漉的外衣,往枯木上一扔,贴着贝螺坐下笑问道:“看得这么入神干什么?怕我跑了?”
“太吓人了……”贝螺捧着脸,语气带着点小小的抱怨。
“以为我跳水自杀吗?”獒战换了种轻松调侃的语气,拥着她,用鼻尖去拨她肉肉的耳坠子。她一边缩脖子一边斜眼瞄着獒战,嘟嘴嫌弃道:“以为你自己是世界跳水冠军呢?还来三米跳台,人家跳台都是十米好不好?有本事你爬那上面大岩石上跳去啊!”
獒战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这是跳给我儿子看的,让他学着点他老爹的本事。”
“去!”贝螺用肩头耸了耸他道,“我儿子才不要学这种三米跳台呢!太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