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战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愁容却未尽散:“我担心他们想对付的可能不止凌娘,还有你。相比弱不禁风的凌娘,你这个整天在寨子里蹦来跳去的未来主母似乎才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贝螺捧脸一笑,故意在笑容里添了几分轻松道:“我有蹦来跳去吗?自打怀孕之后,我已经老实很多了好不好?那些喜欢蹦来跳去的是阔儿和添儿吧?”
本以为逗一逗獒战会笑,可獒战还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只是紧皱眉头地看着她。她钻进獒战怀里,像小猫似的噌了两下撒娇道:“干什么呀?脸色臭得好吓人的,会吓着你儿子的。你不用担心,我这么聪明绝顶,单单师傅都有两个,另外还有你这么高大威猛睿智英明的丈夫保护,怎么可能出事呢?”
獒战有点烦闷道:“被巴氏这么一闹,寨子得有段时间不太平了。原本想让你清清静静地安胎,谁知道还要来应对信忠这样的不安分的家伙,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就把我送给白涵换盐了?”贝螺仰头笑问道。
“想得美!我的意思是,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快把你接回来,应该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你好好安胎,等把儿子生下来之后再接你们母子回来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意思是说只要夫妻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所以只要我们夫妻俩同心协力,眼前这些小磕绊一点那都不是事儿。好啦,狗狗,不要多想了,睡吧!”贝螺把獒战往枕头上一摁,替他盖好被子,又替他合上眼笑米米地说道,“好好睡,能梦见儿子最好,至少能提前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模样,睡吧睡吧!”
獒战很快熟睡了过去。贝螺轻手轻脚地起了*,刚坐下梳妆,阿越就推门进来了。
“公主早起了?”阿越走过来接过梳子道。
“嘘!”贝螺冲阿越嘘了一声,小声道,“别太大声了,狗狗才睡着呢!”
“才睡?”阿越往*上瞄了一眼道,“这是喝到哪个时辰去了?莫不是天亮才歇着吧!”
“先不说这个,梳完之后去看看素珠。”
“素珠怎么了?”
“昨晚给打了。”
“啊?”
所幸素珠伤得不重,歇息一两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她格外担心凌姬,直到听贝螺说大首领不会赶凌姬出家门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正聊着,薇草忽然跑来说,婉好夫人领着几位贵亲夫人来了,正往凌姬夫人那小厅里去呢!
“这么早?就算要去神庙,也不必这么赶早吧?”阿越不满地说了一句。
原来獒蛮族有个规矩,獒年节后第一天上午,主母得打头领着贵亲女眷们去神庙里拜祭神灵,跟着才能轮到族妇们去拜祭。往年都是凌姬领着去的。
贝螺走出素珠房间时,抬头就看见几位夫人站在凌姬的小厅前,为首的婉好夫人正跟一个使女打听着什么。她转头吩咐阿越道:“去把那几位夫人请到正厅来。”
“是,奴婢这就去。”
贝螺先去了正厅,片刻后,阿越便领着那几位夫人来了。贝螺起身笑道:“几位夫人这么早?精神比我这年轻辈儿的还好呢!快请坐!”
宾主分坐后,婉好夫人先开口了:“昨晚听说凌姬夫人头风发作,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起来去神庙呢?听刚刚那个使女说,她好像还没起*呢!往年这个时候,她是最积极的,我们一来她早起了。”
贝螺不慌不慢道:“她身子一直都虚,昨晚又高兴多喝了两杯,这才闹得头风发作,我刚才去瞧过了今天怕是起不来了。不碍事儿,各位要是不嫌弃,我领着大家去神庙,如何?”
坐中没人敢说不好的,都连连点起了头。这时,与婉好夫人一样才新晋了的夫人头衔的琰青夫人说道:“贝螺夫人,恕我多嘴,凌姬夫人头风发作一来或许是喝多了,二来也未必不是撞了什么邪风,我这儿有一对别人送的何首乌,货真价实的人形状儿,一雄一雌,您要不嫌弃,拿去给凌姬夫人熬口淡汤还是行的。另外,趁着待会儿要去神庙,该将凌姬夫人的生辰八字带上,让七莲祭司为她驱驱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