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话音才落,一名身材妖娆的女荷官推门而入。女荷官轻笑,将手中完全没有拆封的两副牌和一副澳门麻将当着所有的人面解开封口。
江昊一派悠闲地模样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余果的椅背上,一手夹着雪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地笑意。而对面的戴乔松平日里嗜赌,玩的大的时候一晚上便输掉一栋房子。趁着荷官拆牌之际,戴乔松又没头没尾地添了句:“江总,要不要跟你换个位置,赌场规矩多,屁股朝南,输个没完!这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江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淡淡地说:“我不信那些。”
对,他从小便不信命,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该说这样的人内心强大还是孤僻呢。
在九港赌的最多的几种便是二八杠、推牌九和百家乐。戴乔松最喜欢赌的一种便是二八杠,其次是百家乐。二八杠的玩法十分简单,香港麻将里的两张牌加在一起拼点数,譬如:一筒加六筒那就是七点,一筒加九筒那就是十点,十点清零作为最小,除二八筒外。二八筒加在一起是十点,最大。
余果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荷官发牌。
江昊轻轻将牌握在手里细细碾磨着,随后盖住。目光定定落在前方,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此刻在赌的人根本不是他。
麻将牌的几个点数基本都可以靠摸就摸出来,根本不需看牌。而对面的戴乔松习惯了用赌棍的方式,将两张牌轻轻叠在一起,然后轻轻挪出看一边,转一面后又眯着眼睛重新看。
江昊连打赌都很优雅,这点让余果又深深感慨了一下。
第一局:戴乔松八点,江昊六点。戴乔松胜。
第二局:戴乔松零点,江昊7点。江昊胜。
前两局刚打成平局,余果才惊觉有些不对劲,两人牌面上都没有筹码,荷官也没有分发筹码,这没筹码他们在赌些什么?第三局开盘,戴乔松已是满头大汗,两侧的大胸美人正忙不迭擦拭着他额上的汗水,被他一把打开,不耐地说:“走开走开!”
江昊依旧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眼神一直都停在余果身上,一手轻轻捋着她耳际的碎发撩到耳后,神态自若地问道:“等会想吃些什么?”
余果不习惯他在人前与她这样亲昵,更是在戴乔松面前,微微往后推了推,“随便,我去个卫生间。”说完便忙朝外走去。
里头似乎空调打的高了些,闷的她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外头的空气清新很多。门外是大厅,人扎堆的在投注下码,尖叫声起哄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荷官有条不紊地分发着筹码,揭开骰盅,说:“庄小。”
底下皆是一片尖叫声与喝彩声。
余果分明瞧见一位中年的老汉连下了三把,把把都有归,只见他踌躇片刻,一下子将自己手中的注码全数压了出去。
“庄大。”
底下唏嘘不已。前几把到手的全数赔了进去,这就是赌徒心理。
余果前脚才一走出去,戴乔松就阴笑着说道:“看来,这么大块肥肉,江总还是没吃进嘴里?”江昊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他,随后冲林立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出去瞧瞧。
“这最后一局,不如我们玩一把大的?”江昊没理会他,细细摩挲着手里的牌,淡淡地说。
戴乔松显然来了兴致,“你想怎么玩?”
“如果今天我输了,我不插手你跟小果之间的事以及我身后这一百万都归你,另外,我手中盛华的一半股份都归你。”听到此处,戴乔松眼前明显一亮,盛华就是他十个戴氏集团也抵不上的。戴乔松情绪有些激动,喘息着问:“我要是输了呢?”
江昊盯着他贪婪地目光静静瞅了片刻,才说:“如果你输了,你再也不准找她的麻烦,然后……”江昊突然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一份合同,缓缓推到他面前:“把它签了。”
戴乔松拿起一看,微微愣住,是戴氏集团股权让渡书和收购意向书。
“赌这么大?”戴乔松额头不住冒着冷汗,他抬手携了一把,“你要我戴氏做什么?”
“戴总,这是赌,命中注定的,也许今晚你从这里走出去,就成了盛华股东了呢?”
江昊阴鹜的双眸深不见底,眼底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也许,你会一无所有。而人生,不就是要寻求刺激么?你、不是也向来喜欢刺激么?”
戴乔松也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意思,颤着嗓子说:“江总,你认真的?”
江昊却淡淡道:“我从来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