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贝衡安皱眉,“不管如何,她是你亲妈这点不会变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贝耳朵眼眸隐隐浮现一点委屈,原来她到二十五岁还是逃不开徐贞芬的管束。
“我答应。”叶抒微郑重地承诺,“我有信心获得任何人的认可。”
“好。”贝衡安站起身,丢下一句话,“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约耳朵出去,我不会阻止,不过你记得要在零点前把她安全地送回家。”
“没问题。”
贝耳朵默不做声地送叶抒微下楼,到了楼下,她说了句:“你怎么就轻易答应了呢?要知道我妈妈那个人最难搞定了。”
“我说过,除了婚前不能碰你这点,我会答应你父亲的一切要求。”
“那要是我妈妈一辈子不同意呢?我岂不是成未婚老姑娘了?”
“耳朵。”他看着她,“原来你这么急着嫁给我。”
“……”
“别担心那些不会发生的事情。”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怎么可能让你成为未婚老姑娘?”
月色如薄纱般轻缓地笼罩路灯下的倒影,那一长一短两道影子慢慢重叠在一起,像是不会再分开一样,成为了夜色中浓浓的一抹。
贝耳朵酣然入梦,梦里又浮现某人的承诺,让她满满是安心。
……
叶抒微和贝耳朵在地铁公然秀恩爱的一幕被偷拍后迅速流传于网上。
照片上的叶抒微和贝耳朵穿着蓝色的情侣装,背面印着低调两字,看起来极为高调。
大家的关注点还是他们的身高差,看一看照片,贝耳朵的头顶在叶抒微肩膀下方的一点位置。
“叶抒微好像拎了一个热水壶啊。”有人打趣。
“去,原来这就是真相,一米八五以上的男生都被一米六的妹子带走了,剩下姐姐我一米七却只能和一米七二的相亲男互相嫌弃。”有高个子的女生在抗议。
也有人建议贝耳朵可以拿叶抒微的手臂当单杠锻炼身体,多练练或许会发生奇迹,再长高一两公分,勉强够到叶抒微的肩膀,不至于被他鄙视到底,但最实际,方便,有效的建议是让叶抒微别再省钱了,当务之急是给贝耳朵买一双高跟鞋穿。
贝耳朵每一回翻看评论区都会笑喷,网友实在太有才,言论总能戳中她的点。
若以前看这些言论心里多少会有些没底,但现在和叶抒微的关系坐实了,贝耳朵看着竟然感觉到一种甜蜜。
那种被祝福,羡慕,或调侃,嫌弃,吐槽的言论,只要是善意的,每一条都很可爱。
“多发一些你们的日常嘛,想看想看。”这当然是提得最多的一个要求。
贝耳朵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开始隔三差五地发一些自己和叶抒微的恋爱趣事,也算是记录自己的恋爱历程,包括他们一起去哪里玩,一起吃到什么好吃的,一起看的电影,听的歌,他说的各种冷笑话,做的创意料理,她为了和他一起夜跑网购的情侣球鞋等等。
写这些,贝耳朵全然没有可以炫耀之意,反而写的简单,朴实,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你们会结婚吗?”有人问。
贝耳朵回答:“尽全力朝向这个目标前进吧。”
另一边,叶抒微偶尔会在工作之余思考一个问题,即如何让贝耳朵的母亲接受他。
这天中午,研究所同事聚在休息室打牌,叶抒微从不玩这个,他独自站在窗前一边看手机一边思索什么,突然间,何杨推门进来,响亮地通知大家:“下周我和志玲去领证,婚礼初定十一月。”
众人哗然,连叶抒微闻言都慢慢转过身。
“真的?志玲她妈妈同意你进门了?”同事们丢下扑克牌,开始关心八卦。
何杨面露成功的喜悦:“不仅是能进门,还被催着进门。周末她妈妈亲自跑来我们家,和我爸妈面谈结婚的事宜。”
“剧情怎么反转了?不一直都是你拎着保健品和水果上门热脸贴你未来丈母娘的内啥,还被可怜兮兮地晾在一边的吗?”同事们紧追不放。
何杨面色不减喜悦:“因为我现在有了必胜无疑的筹码。”
“什么?”一直沉默的叶抒微开口问。
何杨的肩膀忍不住一抖一抖,几秒钟后霍然狂笑:“我要当爹了,我真是太强了,就那一回没用措施就直接中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又爽快地就能达成目的,我还一直忍辱负重个什么劲,早这么直接办了得了!”
在众同事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叶抒微扫了何杨一眼,评价他两个字:“龌龊。”
说完回过身继续思索自己的女人。
“咳咳,今晚我请客,大家帮忙互相通知啊,谁也不许提前下班。”何杨环顾周围,“尤其是高显音,这段时间老不见人,搞什么神秘?高显音人呢?这午休时间他去哪了?”
就在何杨在分享完自己好消息的十分钟内,研究所门口的马路上发生了一桩悲剧,高显音被车撞飞五米远,而他的女友霍小桐就在边上,目睹悲剧的她连尖叫声都忘了,直接软倒在地。
高显音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叶抒微刚好只身走出研究所,准备去便利店买胶纸。
汽车鸣笛声仓皇传来,叶抒微的目光越过坐在地上的霍小桐,看向交通堵塞的地方。
下一秒,他用最快的速度朝躺在马路中央的高显音跑过去,直接来到高显音面前。
叶抒微懂得急救的基本常识,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利落地问围观中的某位老太太要了她手上的小毛巾,按住高显音头顶的出血点,防止他继续失血,并反复出声喊高显音的名字,观察他是否还有半点反馈。
五分钟后,救护车赶来,高显音被抬上了车,叶抒微没有犹豫地陪同上了车。
霍小桐却和死人一样坐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