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他两个,韩艺就完全不认识了,向郑善行问道:“郑公子,这李思文何许人也?”
郑善行错愕道:“你不知道?”
韩艺摇摇头。
郑善行道:“这李思文便是大司空李勣的次子。”
这么大来头?韩艺猛吸一口气,但想想也是,程处亮这么高级别。他副官的级别怎么可能会低了。
郑善行突然道:“可是你们没有想到吧,这圣旨都没有下,那边司空家就传出李思文打猎受伤的消息,还说要静养半年。”
韩艺双目一睁,道:“这么巧?”
王玄道微微笑道:“这可不是巧合,我看八成是李司空故意的,他当初连仆射一职都给推了,就连这司空都是陛下强加给他的,怎么可能会让儿子入民安局,不过李思文已经成年了,李司空不好直接出面干预,只好让儿子在家装病。”
韩艺笑呵呵道:“他装了这么些年的病了,他儿子耳濡目染,怕是都不要教就会了。”
几人无良笑了几声。
韩艺又道:“那这韦待价呢?”
郑善行三人纷纷相互瞧了眼。
韩艺道:“怎么?这人比李思文的来头还大么?”
郑善行道:“要论出身的话,确实要强上很多,他便是出身于京兆韦氏中极盛一脉的逍遥公房,也是韦季韦方的堂叔。”
韦氏一共分九公房,就是九条支脉,逍遥只是名号而已。
韦氏兄弟的堂叔?这下可热闹了。
韩艺听得不由得露出苦笑。
卢师卦道:“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婿。但是前年因受江夏王牵连已经被贬出京城了,原本也是要罚以徒刑,但是由于韦氏中的长辈出面求情,这才网开一面,贬为卢龙折冲府果毅都尉。没想到这么快就将他调京城了,以国舅公他们作风,是不可能答应的,而且也没有透出什么风来。”
郑善行道:“我方才出宫时遇见我叔叔,我叔叔与韦二伯历来关系就不错,他倒是听说了这事。其实当初在廷议之时,韩瑗就建议启用京兆韦氏,毕竟京兆韦氏在长安名望极高,有他们相助,民安局可事半功倍,当时陛下也点头答应了,但至于具体选谁,还未决定。
不过,这事很快就被韦家知道了,于是韦家都想借此把韦待价给调京城来。韦待价自小天赋异禀,文武双全,是逍遥房公韦氏重点栽培的对象,希望他将来能够出将入相,甚至还与江夏王李道宗联姻,可见一斑。只是当时国舅公势必要将江夏王斩草除根,故此除皇室以外,但凡跟江夏王有关系的人全部受到牵连,无一例外,韦氏也只能保护他不受徒刑。”
王玄道听得稍稍点头,道:“江夏王在军中威望极高,而且还是宗室中人,国舅公可不敢大意,要么不动,要动的话,必须斩草除根,否则可能会遭到报复,而韦待价不仅是江夏王的女婿,还是韦氏子孙,国舅公如何敢留他在京城,如今江夏王已死,军中势力也已经被瓦解,国舅公即便松松手,那也无妨。”
郑善行点点头道:“不错,前日逍遥房公的三位长老前去拜访国舅公,想必也就是为了此事。韦氏在朝中的势力可也不弱,如今又正值关键时期,国舅公绝不会吝啬这一份人情的。只要国舅公点头了,那这事就是水到渠成了。”
以长孙无忌这一派的作风,历来就是雷厉风行,斩草除根,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不管是他,还是褚遂良,都是如此,贞观后期一直到如今,他们的政治对手要么死,要么残,绝不可能给他们翻身的余地。可是由于现在武昭仪在后宫兴风作浪,皇帝与他们的关系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是非常敏感的时期,长孙无忌可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竖立太多的敌人,导致朝堂上出现太多的变数,毕竟京兆韦氏在长安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难以撼动,所以长孙无忌松松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人家都派出三位长老级别的来求情,不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得知这一切后,韩艺心里是五味杂陈呀,民安局五大巨头,其中有三个是当今大唐最为顶级门阀的子孙,长孙无忌、李勣、程咬金,这三个可是大唐的级巨头,不管是地位还是功劳,那都是无可匹敌的,还有一个地头蛇,京兆韦氏,长安名望最盛家族,你要再往后一看,你要不低着头,你还真看不到。韩艺,扬州来的农民,父母都已经去世,当今职业青楼老板。
不管换哪个角度看,都是弱爆了!
一个**丝和四个级官二代共事。
究竟会生什么呢?
这个组合真是令人期待呀!
韩艺也终于为什么李治要给他这么一个牛逼官名,要是不给的话,那不可能干得下去,好歹现在也顶着一个皇家的名号,你们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
王玄道见韩艺沉默不语,笑道:“真不知道陛下这么安排,对你究竟是福是祸啊!”
韩艺一手捂脸,“能不能让我先哭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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