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和大青则根本就是在刚出生的时候接触过嚎嚎,那时候,它们还没睁眼睛呢,所以显得有些眼生,看到狼群又十分凶恶的样子,所以不敢上前,都跑回到主人身边。
“大青它们就是留着这个家伙的血脉?”武老头也看出一些门道。
胖子和王三炮一起点头:“这家伙也够厉害,跟着我们混了一年,然后又上山拉起队伍,还真有点传奇色彩。”
“好家伙!”武老头赞了一句,能叫他佩服,嚎嚎也应该感到荣幸。
“去,上你爹那亲近亲近!”王三炮拍拍黑子的脑瓜顶,黑子终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要面对一群野狼,对于一个跟着家犬长起来的它来说,难度确实不小。
另外一边,武老头也对大青下达了相同的命令。大青打小就长在军营,基本上没有受到狗性的影响,所以胆子也大。
又看到那些野狼似乎没啥恶意,也就慢慢溜达过去,和丑丑并排站在一起。然后也伸出舌头舔过去,向嚎嚎示好。
不料,嚎嚎却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向着它呲呲牙,竟然摆出一副不肯相认的架势。
大青显然有点不明白,又摇晃着尾巴往前凑乎,结果却换来嚎嚎的一张巨口,闪电般地咬在大青的脖子上。
就在众人心头一紧的时候,嚎嚎的狼口却又松开,大青夹着尾巴,灰溜溜跑回来,委屈地跟武老头吭吭唧唧。
“哈哈,胖子,你说得对,这三只狼犬里面,还是丑丑最棒,平时瞧不出来,关键时刻就能显出本性,大青和黑子,毕竟还是沾了一半狗性,所以,人家才不会相认啊!”武老头豁达地拍拍大青的脑瓜,嘴里赞赏的却是丑丑。
胖子点点头,对于武老头的言论深表赞同。王三炮则有点不服气:“瞧把你美的,鼻涕泡别没出来!”
看到嚎嚎在那边张望,不肯过来,胖子和奇奇还有大辫子就一起走过去。嚎嚎这才向前迎了过来,用脑袋在胖子的裤脚子上蹭了几下,然后两只前爪立起,和奇奇的双手搭在一起,这是以前奇奇和它经常玩的游戏。
奇奇翘着脚尖,在嚎嚎的眼睛上吹了一口气,嚎嚎立刻就害怕地一个劲眨巴眼睛,最后只能眯缝起来。狼和狗差不多,一个事怕风吹眼睛,一个事怕敲鼻子。
“青青,你刚才的样子好神气啊。”奇奇在嚎嚎的脖子底下挠了挠,嚎嚎又显出那副目视远方的模样,叫人有一种孤傲的感觉。
大辫子也伸出手,递给嚎嚎一条鲫瓜子,以前除了奇奇给它喂食,就是大辫子了。
嚎嚎先是在大辫子身上嗅了嗅,然后竟然瞟了胖子一眼,这才把鱼叼在嘴里,不过并没有吃,而是带领着手下,向林子里撤退。
在马上就要隐没在林海之后,嚎嚎又忽然回头,然后仰着脖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嚎叫:“呜——”
声音在树林中回荡,众人心头都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武老头嘴里喃喃这:“能和真正的野狼建立这样的友谊,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
“这家伙,叫唤的声音真难听,奇奇,以后还是叫它嚎嚎吧,这个名字太贴切了,幸好这三个小家伙都不会嚎。”王三炮使劲晃晃脑袋说。
话音刚落,就见独自停留在雪地上的丑丑也忽然扯着脖子,喉咙里面也发出嚎叫声。虽然和刚才相比,没有那么凄厉悠长,而且声音也稍显稚嫩,但是任谁听了,都会知道肯定是狼嚎。
胖子摸摸后脑勺,嘴里忍不住叨咕:“有点小公鸡刚学打鸣的意思,虽然难听,但是我喜欢。看来以后没啥事要多领着丑丑到山里转转,找找感觉。”
王三炮这一次也没有反驳,心里也琢磨着:也许胖子说的没错,以后也多带黑子上山锻炼锻炼。
低头望望黑子,只见它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丑丑那边,目光叫他的主人都读不懂,不知道是敬畏还是羡慕。
等到丑丑颠颠地跑回来,奇奇忍不住低着头,把自个的小脑瓜跟丑丑顶在一起,晃着小脑瓜使劲:“丑丑,你到底是狗狗还是狼啊?”
丑丑的舌头一卷,舔在奇奇的下巴上面,感觉就像刷子扫过一样,奇奇也只好抬起头来:“你这家伙,舌头上长刺了。”
王三炮哈哈大笑:“奇奇真脏,丑丑天天吃屎,嘴里最臭啦——”
话说在农村,狗都散养着。一般小孩拉屎的时候,就站旁边等着,小孩一挪窝,就上去吃干净。
家里的小孩不会走的时候,把屎把尿就在屋里,等娃子拉完了,把小巴狗叫进来,保准舔得溜干净。
当然也有的小孩边拉边玩,蹲的时间太长,遇到性急的狗,也可能出现恶狗舔屁股的场面。
奇奇眨巴几下眼睛,然后乐呵呵地说:“三爷爷你骗人,丑丑才不像别的狗呢!”然后又转转眼珠,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明白了,丑丑更像是一头野狼,不管是狼是狗,都是我的好丑丑。”
王三炮算是被小家伙打败了,只能吆喝那些拉爬犁的笨狗:“接着上路——你们这帮吃屎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