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哭却没有哭。
她的头就一直这么靠在膝盖上,动也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扔下沙发上的包包里不断的传来的震动声,是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早上去过葬礼就回家了,还不知道郁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一次打来,是想问问她葬礼结束了没有,交代她要好好的休息躏。
电话响了一会就不响了崾。
楼下,有车子陆续停下的声音。
韩夏朵知道郁锦臣带着沈凉烟回来了。
她抬起头来,放下双腿,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擦了点口红,将乱糟糟的头发梳好,还喷了一点香水,又去更衣室换了一件衣服,跑去浴室把脚底心洗干净。
哪知洗的太匆忙,一下子跌倒。
“啊!”她低呼了一声,也不管是不是痛,赶紧爬起来,擦干了脚上的水穿上拖鞋。
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已没那么脏乱,她才又安静的坐回沙发上。
如果真是一场越来越难看,注定她会失败的斗争,她只希望,自已保持表面的干净,不会让那些看好戏的人太合他们的心意。
思绪沉淀滚翻间,房门开了。
郁锦臣从外面进来。
韩夏朵拿起手边的杂志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手里的杂志被抽走。
“别这样了,好吗?”郁锦臣看她不仅换了衣服,甚至还擦了口红喷了香水,心里头一阵的无力。
他知道,这丫头这样是在逞强。
“我怎么了?我就回家休息一会,看个杂志,就罪大恶极了?”韩夏朵仰头看他,一副不解的模样。
“凉烟我带回来了!”郁锦臣开门见山的说。
韩夏朵对他眨了两下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在法律上我没有跟她离婚,她依然是我妻子,我对她还有感情,我不能不带她回来。”郁锦臣很理性的对她表达心里的想法,伤害已是难免,他不想欺骗她。
“我一直都知道你爱她,”韩夏朵盯着他的眼睛,手指抚摸着杂志的封面,指尖无比的凉,她轻不可闻的叹息,表情也是极度理智的:“但这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我嫁了过来,我也是郁太太,我也有我的资格与权利,哪怕是让我走,也要我愿意,不是你们说走吧,我就一声不响乖乖就走的。”
“夏朵——”郁锦臣不想听到她这么悲观的话。
韩夏朵截断他的话:“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很清楚自已的处境,清楚你的心,也清楚大家的想法,或许回娘家我能避免很多事,最后不清不楚的也就结束了,可我不喜欢那样,我喜欢任何事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走到最后。”
郁锦臣看了她一会,缄默了一会,转身出了房间。
对他而言,现在面临着抉择,可无论选择那一边,都会有人受伤。
到吃晚饭的点,没有去叫韩夏朵吃饭,她也主动下去了。
她坐之前坐的位置,安静的吃饭。
郁家的人看她不识趣,也不理她,可她这么自顾自的一坐,让郁锦臣没办法坐了,沈凉烟也站在边上,不知该这么办。
最后,郁锦臣只要去陪母亲坐,让沈凉烟坐他的位置。
其他人见到此种安排,心里都笑了,在他们看来郁锦臣最喜欢的终于还是沈凉烟,这夏朵再怎么坚持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祖荣希也坐上了饭桌,眼睛一直瞅着面色平静的韩夏朵。
“爸,我想让荣希陪我一段时间,可以吗?”一落座,沈凉烟就对郁镇起提出了这个问题,一句爸,叫的也很顺溜。
“当然可以,多亏了祖家你才获救,如今你记忆丧失,只跟他亲近些,你想让他留下来陪你一段时间,也是情有可原。”郁镇起和蔼的说道。
祖荣希也很适合的微笑:“多谢郁老先生,其实我的房子就在下面,不住这里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