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牙往回走，不知道是因为暗市的事还是因为那两只被杀死的猫崽，反正心里特别难受，电梯开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

“王叔，王婶，你们要出去？”

“小李啊，上次多亏了你，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你们，刚才听你王婶说你们回来了，给你们买点东西。”

“王叔，远亲不如近邻，都是应该做的。”

“拿着，孩子，这样婶心里能好过点。”

王婶把手里的两个盒子硬塞给我，“那好吧。”我把东西递给大牙，“王婶，刚才小区里出了事，看到没有？”

“看到了，真的太缺德了，婶以前也糊涂过，现在总算清醒了，那只猫，婶还喂过，特别懂事。”

“出啥事了？”

我把两只猫崽被人杀的事和王叔说了一遍，王叔一下子就火了，可能是因为比较喜欢猫的缘故，“这种人抓住了就该给他判刑。”

“算了，有人性的人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这种人死了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其实也就是说说罢了，人死了以后会去什么地方，谁都不清楚，我们开了门进去，王叔和王婶也开了门回去。

下午的时候，胖子回来了，什么都没说，一头扎在沙上就开始睡。

我打开电脑，猫崽的事已经传到网上，下面有很多留言，有骂人的，有说变态的，还有诅咒的，其实我更喜欢后者，因为直接，或许还能有一点约束力。

我把手里的符整整齐齐贴在从金爷那拿回来的木箱子上，尤其是有缝隙的地方，几乎贴满，那只从里面伸出来的手，现在想起来还往外直冒冷汗。

晚上的时候，我拿着手电出去转了一圈，这个时候小区的人大多已经睡了，我直接往今天早上出事的那个地方走。

“喵。”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跳出来，白天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就在步行梯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搭了一个简易的窝，并没有占据人行道的位置，那里就是野猫的住处。

是白天那只母猫，从上面跳下来看着，我拿着手电，猫的眼睛很亮，站在那看着我，母猫的身后跟着一只小猫，就是白天躲在草丛里那一只。

我蹲下来，“相信我，虽然我和杀死你的孩子的凶手一样，都是可怕的异类，但是我不会害你。”

王婶说这种猫很懂事，我感觉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冲着我喵喵的叫，地上的血迹已经没了，应该是物业的人清理干净，这种东西留在这里总是让人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紧。

那只猫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其实晚上出来就是想为那两只死去的猫崽做点事，就在我看着那只失去幼崽的母猫眼睛的时候，它读懂了我的内心。

猫这种动物最是通灵，尤其是到了晚上，猫的眼睛会变成那种特殊的灰蓝色，有人说，那是地狱下的幽灵留在人间窥视的魔眼，最后被一位大神封印在猫的体内。

在我小的时候，镇子里死了人都会有人拿着火把守在外面，当时很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担心也野猫进来，尤其是那种通体黑色的猫，如今进入灵堂，就会尸变，至于会变成什么，因为没有人见过，所以并不清楚。

小区的门已经关了，我拿了出入的卡划了一下走出小区，那只猫停下来回头看我，我走过去，那只猫冲着我叫，那里应该就是埋那两只小猫的位置。

我拿出黄纸快速折成一个人的样子，然后嘴里开始念，就是那种咒人的话，然后开始往下挖，很快，两只猫崽的尸体出现。

那只母猫蹲在那看，当猫崽的尸体被我挖出来的时候，那只母猫跳过来忍不住用爪子扒拉一下，嘴里不停的喵喵叫着，应该更希望看到死去的猫崽可以活过来。

我把黄纸压在猫的尸体上面，就在我往上填土的时候，被利器破开肚子的那只猫崽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那一下很怪异，而且就在我的眼前生，我拿着手电照过去，那道亮光消失，死去的猫崽，眼睛泛出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