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处,仙气缭绕,宛如人们梦中的仙境一般,偶尔听见远处传来几声鹤唳,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令人心旷神怡。
齐云山,凌天峰,太虚殿。
四个年轻人并肩站在庄严恢宏的大殿前,面色肃然,但都难掩其中的兴奋之色。
尤其是站在最右边的一位青衫少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嘴角越翘越高,很快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这人不是石头,又是何人!
现如今,距离太清门宗门大比已经过去四个月,而石头先后栽在木喆和童小倩那对母子手上,虽然最终都大难不死,但却实实在在躺着过完了一整个冬天,就在十日前,他方才能够下地行走。
话说那个童小倩下手也真够狠的,她的确是没有把石头一击致命,可手段之残忍,令当时在场的一众座、长老都心惊胆寒。
她居然将石头手脚以及肋骨全部打断,五脏也极大程度损伤,如若没有钻研医术两百多年的冬虫给予及时救治,想必凶多吉少。
当然,如果不是青阳真人等人悉数在场,一见苗头不对,立即控制了局面,童小倩那个女人也肯定不会好过。
只记得西风道人怒不可遏,当场揪下了一侧鬓角的长辫,满目狰狞,好像要择人而噬一般。
“咳!”一声轻咳,在石头四人当中响起。
“石师弟,下山而已,用得着这么开心吗?难道这是你入门以来第一次离开宗门?”一个富有磁性的柔和声音响起,像是一缕清风,使人觉得舒畅。
“啊?”石头下意识叫了一声,方才从思绪中回神。
他转头看向身旁男子,眼神复杂。
这是一个让任何人见了都会心生好感的年轻男子,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额阔顶平,再加上高挑的个头,匀称的身材,当得“玉树临风”四个字。
“古师兄,你说什么?”石头笑问道。
被他称作古师兄的年轻男子就是这届大比最终的胜者,掌门青阳真人座下的唯一弟子,名叫古千帆。
古千帆笑容温暖,淡淡问道:“我说石师弟为何如此高兴,难不成是第一次离开太清门?”
“哦!不是,半年前跟两位师姐去庐城玩过一次的。”石头回答道。
古千帆似乎来了兴趣,哈哈一笑,说道:“是嘛!那可真是巧了,我们这次要去的‘肥城’离庐城不远,差不多也就一百里的路程,如果事情顺利,不妨去庐城散散心,届时石师弟可要给我们做向导啊!”
“没问题。”石头满口答应道,但同时露出一丝疑惑,又问道:“不过古师兄难道没去过庐城?”
古千帆面露一丝惆怅,说道:“去过,还不止一次,只可惜以往每次都因有要事在身而匆匆一瞥,没能细细体会那儿的风土人情,以及夜游一次柳河,至今还是师兄心中一大遗憾呢!”
“唉!”古千帆叹了口气,继而凑到石头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石师弟,听说柳河一带有条小巷,里面别有洞天,到时候我俩撇下二位师妹,前往观摩学习一番如何?”
石头听闻这话,眼角一抽,他如何不知古千帆口中的“小巷”是指哪里。
话说第一次踏足胭柳巷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但现在如果还装作不知道,未免也太做作了。
石头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身前男子,这个备受师门长辈器重,十有八九是要接任下一任太清掌门的人,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人,正应那句老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古千帆见石头一脸错愕,有些不解,忽而想到什么,忐忑道:“石师弟,之所以要拉上你,主要是因为我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我俩一起去,所有开销都由我出,决不让师弟花半分钱。”
“一言为定。”石头不假思索道。
古千帆神情一怔,继而大喜过望,他原以为是自己心急了,吓到了身旁的小师弟,毕竟严格意义上他与石头只能算作初相识,此前并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样的情况下就贸然提出一起逛青楼,没被吓死的,不是花丛老手,就是定力超凡。
他再一看一脸贱兮兮,像是摊上了大便宜的石头,心中大石落地,他认定这是个花丛老手,祸害过的良家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
突然,他又想到在太清门中疯传的那些有理有据的流言。
说面前这位石师弟非但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场浪子,而且他还是个有“恋姐”情结的怪人,只喜欢年龄比他大的师姐,例如宝塔峰程彩虹,石柱峰杜十娘。
常人总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专吃窝边草了,比如师承一脉的两位师姐,白雪和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