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中有蛇,又是近在咫尺距离,根本令人防不胜防,不过是一刹那间,那条颜色鲜艳到扎人眼球的小蛇便咬上了目标人物的胸口。
石头先是觉得胸膛被针扎一般刺痛,继而呼吸一滞,面色失血,紧接着半边身体就开始麻痹,身形站立不稳。
他心中暗道不妙,看来这小蛇虽小,毒性却是极强,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集中全身法力到胸口处,阻止毒素蔓延。
林夕见石头被蛇咬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比之受伤者还要白上三分,他虽然再次出剑,并在煌煌剑威之下将那条罪该万死的小毒蛇轰杀成渣,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
石头嘴角渗出一缕黑血,即便他再怎么努力压制体内的蛇毒,可还是觉得头有点晕,有些站不住了,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不过好在林夕眼疾手快,在他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给及时扶住。
“你没事吧?”林夕关切道。
石头坐在地上,笑容苦涩,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没事肯定是假的,如今他体内正有一股炙热的暖流冲击着经脉,而且又是在心脏附近,要不是他将全身法力都集中起来,估计这会儿已经剧毒攻心,一命呜呼了。
可要说有事,差不多快要死了,这不明摆着在此等危急关头给林夕心里添堵嘛!
于是他只好苦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林夕明白自己问的问题有多傻,所以没等到回答也不在意,急忙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入石头口中。
“哈哈哈!”一阵猖狂大笑响起。
林夕不用看也清楚这笑声是哪头牲口出的,他喂完石头服药后,缓缓抬起头,活脱脱一个金刚怒目。
麻脸男子一惊,但也只有片刻惊讶,继续咧嘴狂笑,肆无忌惮,还边笑边伸手轻轻摩挲着缠在他脖子上和挂在胸前的几条毒蛇。
但见那些蛇的颜色全都绚丽异常,与刚刚偷袭石头,且口吐小蛇的那条一模一样。
林夕咬牙切齿,怒冲冠,不知何时竟将他那根玄青色长鞭握在了手中。
麻脸男子见之,轻蔑一笑,说道:“瞪你爷爷做什么?你以为随便喂几颗药丸就能救他的命了?未免也太小瞧我精心培养的‘烟火’了吧!他很快就得死,然后便轮到你了,不过你放心,在他没死绝之前,你是不会有事的,因为我这人有个癖好,最喜欢欣赏别人慢慢死去的样子,先欣赏完他的,再欣赏你。”
“烟火?”林夕脱口惊呼,对麻脸男子口中的生啊死啊的,都像是没听见,反倒因为一个蛇的名字而惊慌失措。
麻脸男子一脸惊疑,问道:“怎么?你知道我的‘烟火’?”
但不等林夕做出任何回答,他摇了摇头,哈哈一笑道:“你也觉得‘烟火’这名字很好听是吧?名字是我取的,你看它们身上的颜色,是不是像烟火一样绚烂缤纷。”
林夕仔细看了看那几条颜色艳丽的毒蛇,似是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满眼惊恐,再低头望向石头的时候,面如死灰。
石头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轻轻一笑,淡淡说道:“别听那丑人危言耸听,‘烟火’这种华而不实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没多大了不起,你看我到现在不都还没死嘛!”
林夕还没做出反应,麻脸男子倒是不乐意了,跳脚道:“华而不实?你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自从你爷爷我培养出这‘烟火’,被它们咬伤的人就没有一个最终能存活下来。”
“切!”石头一撇嘴,满脸不屑。
但这只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一种轻松,其实他的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毕竟这“烟火”的毒性如何,现如今中毒的他最能体会。
此刻,他最希望大师兄冬虫能够突然降临身边,然后说一句“这都不叫事”,就给他解毒了。
林夕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他张嘴欲言,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转而望向麻脸男子,沉声道:“解药拿来。”
“呵呵!”麻脸男子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差点捧腹,要不是手臂上还挂着几条毒蛇的话。
他笑容玩味,说道:“你这娃娃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爷爷我是来要你们两个人性命的,又岂会给什么解药?再说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是饲养毒蛇,可最坏的毛病却是从来不去研制解药,并且喜欢将一切与解毒有关的药物全部毁灭一空,因为你爷爷我早已过誓,这一生只杀人,不救人。”
“好一个只杀人,不救人。”林夕冷笑道,手腕一抖,玄青色长鞭光芒大放,继续冷冷道:“玄冥殿何时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派头居然比罗冥那家伙还要足,真是够可以的啊!”
麻脸男子闻言一愣,怯声问道:“你是何人?难道与我们殿主大人相识?”
林夕笑而不语。
麻脸男子眼珠子乱转,忽而想到什么,嗤笑道:“好你个太清门的臭小子,居然敢唬你家爷爷,差点还真就着了你的道。”
“你!”林夕气急败坏,怒气再难自遏。
“林夕!”石头叫道,但却迟了,伸手出去也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