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也看了看旷宥,却没出手帮忙也没动弹,只是平静地道:“你觉得我不该来?”
戚烽绪歪了歪头,笑了,但眼里只有黑沉沉的一片,“其实你来不来我都不觉得奇怪的,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哪里漏了破绽?”
“……!?”连出声都困难的旷宥猛然睁大了眼睛。
夏日渐渐酷热起来的太阳蒸融着大地,有虫鸟倦倦的声音间歇响起。
封容的睫羽抬了抬,迎上他的视线,吐字清晰又漫不经心,“从一开始。”
“什么?”戚烽绪觉得自己没听懂。
封容扯了扯嘴角,依稀是个讽刺的弧度,“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信过你。”
戚烽绪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一般全部褪去了,“为什么?”
“谁知道呢,”封容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也许只是直觉。”
戚烽绪显然不满意他的敷衍,“我相信你组里的人今天都很吃惊。”
“他们也许被你骗了,不过他们不会觉得吃惊,因为他们都不太喜欢你,”封容淡淡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在我的语气里找不到希望这种东西,不过我你的眼里同样也找不到,哪怕是在季也身边也是这样。”想变强却又漫无目的地变强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什么会讨人喜欢呢?
戚烽绪的脸色沉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的他的话还是因为话里的季也,“喜不喜欢有什么所谓呢,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们。”
封容没有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罗成是你的什么人?”
“你不是猜到了么,”戚烽绪的语气有些许不屑,针对的似乎是两个人,“我和旷宥都是他的学生。”
“但是他更偏重于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戚烽绪做出夸张的吃惊的样子,“他那种人会重视什么?哦,也许他最喜欢的是死亡,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人死了,就像死神一样。”
封容道:“听起来你和他很熟。”
“也不算熟,我和旷宥认识他的时间差不多,不过很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他的名声很疯狂。”戚烽绪似乎想起些什么,嘴角带着嘲讽。
“什么名声?”封容问道,“你们组织里的?你的父母死得很早,但你一个人勤工俭学这些都是假的?你一直被你们组织照顾着?”
“既然知道那个组织,那你怎么会觉得他们能这么好心呢,没有价值的时候谁会管你?”戚烽绪的表情微微扭曲,“只有在他们有所图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们这堆已经被废弃了的实验品!”
他的情绪有一瞬的失控,不过转眼又被按捺了下去,封容怕打草惊蛇,便心里暗暗记下这些内容,换了个话题,“你杀了重弯月,还是归焦?也许是你指使他杀的。”而柳姮澈和归焦、重弯月是一伙儿的,归焦才能这么轻易地得手。
戚烽绪古怪地笑了,“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是你指使归焦的?我懂了,”封容颔,“那么她喜欢你这点是真的?”
“爱情令人盲目不是吗,”戚烽绪嗤道,“想要一个傻女人爱上你,暗部长你也能很轻易地做到不是吗?”
“为的是那个阵法?”封容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眼里的情绪,“重弯月的确是一个很有天分的阵法师。”只是不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