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微微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蓝海最近很热闹,但是校园内部发生如此大规模的行凶事件,是不是也该稍稍控制一点?”
秦阳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古怪,不由多看了中年男人两眼,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问题,对菲菲造成的伤害,我表示抱歉。”
中年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道歉,不过有时候,做人还是大气一点的好。你既然要做一条过江龙,这种小打小闹,可是成不了气候的。”
秦阳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气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什么好人,所谓良知、道德对他而言很是奢侈。
别人跟他讲道理,他就会陪着讲道理。
别人在他背后打闷棍,他自然会毫不客气的一棍子敲回去。
以暴制暴,虽然不太文雅,却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的手段。
中年男人大概是没想到秦阳会这么说话,微有些意外,这才说道:“卿城夫人回国了吧,方便的话,帮我问个好,我叫段之鹤。”
段之鹤?
秦阳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的一跳,难怪他会觉得中年男人的样子会如此的熟悉,这不正是每天都会出现在蓝海新闻联播的那张脸吗?
蓝海市市长,好大的来头!
不过听段之鹤如此一说,秦阳也是明白今天发生在蓝海大学的事情被卿城夫人压了下去了,只是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蓝海市委,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是有人存心不让他好过,收拾他不成之后,就故意留下烂摊子往他身上泼粪,存心抹黑他。
背后的黑手会是谁?
杜西海?还是唐志同?
兰菲菲也真是够低调的,堂堂蓝海市市长的女儿,竟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从未彰显出身份上的优越,还有闲情会参加同学之间的联谊会,不得不说段家的家教真不一般。
这时秦阳也是明白过来当初在农家乐的时候华允文为何会对兰菲菲那般客气了,竟然是这么回事。
只是兰菲菲竟然不姓段,而姓兰,估计是跟随母姓,这大概是刻意低调的一种方式吧。
不用秦阳并未刻意巴结什么的,只是轻声说道:“好。”
段之鹤意外于秦阳竟然如此沉的住气,又是笑了笑,返身回了病房,病房里贵妇人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追问着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段之鹤如同寻常的父亲一般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慈善的笑,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秦阳送了盒饭就离开了,这不免让刘静有些奇怪,她又是想起今天在医院里遇见秦阳的事情,想着秦阳应该有朋友或亲人也在医院,出于好奇,就四下摸索着找了过来。
还在走廊的这一头,远远的她就有看到秦阳和段之鹤站在病房的门口谈话,对于段之鹤那张每天都出现在蓝海本地新闻联播的脸,刘静一点都不陌生。
正是因为不陌生,这才会觉得震惊,她万万没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市长,竟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等到听完段之鹤和秦阳之间的谈话,听着秦阳那不以为意的语气,刘静的心,不由跳的更加厉害了。
她虽然知道秦阳有些背景,却是没想到秦阳背景通天,竟然能够认识段之鹤,而且他的语气如此的不以为然。
在听到秦阳提起“菲菲”这两个字之后,刘静那颗狂跳的心,迅速冷寂下去。
菲菲?
兰菲菲?
原来秦阳竟然是送兰菲菲来医院的,原来段之鹤竟然是兰菲菲的父亲。
什么时候,秦阳和兰菲菲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了?
这就是他一直都拒绝自己的理由吗?
原来,他看上的是市长的女儿,自己这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身上还背负着一屁股的债,又怎么入得了他的法眼?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刘静已然泪流满面。
段之鹤轻装简行而来,还是没能逃过一些有心人的眼睛,不过一会之后,医院的院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番交谈,并让医院里最好的医生给兰菲菲检查了一遍身体,得知兰菲菲无碍之后,也是为了避免惊动更多的人,段之鹤和夫人兰晓蝶给兰菲菲办理了出院手续。
秦阳送走了一家三口,转身去了刘静她妈~的病房。
做完透析手术之后,刘静她妈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是睡着了也是满脸的痛苦,显然极为难熬。
刘静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似是哭过,秦阳柔声安慰道:“伯母的病情不会有大碍的,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转院。”
刘静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很直,拒绝的很直接:“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秦阳惊讶于刘静的态度,又是觉得无趣,说道:“总之我们是朋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刘静还是这句话,语气却是坚决了几分。
秦阳有点头疼,就要离开,却听刘静说道:“秦阳,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借给我妈治病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对于刘静的倔强和敏感,秦阳很是无奈,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他一走,刘静的眼泪,又是簌簌落了下来。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死死的咬着唇角,喃喃自语说道,模样有几许彷徨,几许迷茫,更有着几分对未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