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均忍不住皱眉,问:“他既然起初照顾你,后来又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
沈蓉抽泣道:“因为我没用,我是个胆小鬼。”
看到她悲伤的样子,张均叹息一声,温声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从不认为你是胆小鬼。一个人若从不来没有故意伤害别人,那么就没人能够指责他。”
沈蓉怔怔地看着张均,问:“真的吗?”
张均用力点头,就算不用佛眼透视,他知道此刻的沈蓉十分软弱,一句话说不好,就可能引难以预料的后果。
沈蓉的心灵似乎找到了一个支撑点,她继续向张均讲述那个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故事。
许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天气出奇的寒冷。陈玩带着沈蓉去溜冰,他们在溜冰场遇到了一伙人,并不小心生相撞。
对方四个人都不是善茬,他们丝毫不惧鼻青脸肿陈玩报出的身份,反而打得更凶。最后,几个人围着倒地不起的陈玩,一齐在他身上撒了泡尿。
沈蓉那时被吓坏了,她眼睁睁看到陈玩被打,能做的只有哭泣,她甚至听不到陈玩那句“快去喊人”的嘶吼。
因为这件事,陈玩对她异常痛恨,她也因此被整个圈子所孤立。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参加工作,莫不如此。
听完了讲述,张均神色平静,他坐到沈蓉旁边,轻轻搂着她的肩,柔声道:“那个人只是被践踏了尊严,被撕破了高高在上的华丽外衣,他才是真正的懦夫和胆小鬼,一个只能向女生撒气的无能鼠辈。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值得去回忆,你最好将他完全忘掉。”
张均的这番话,让沈蓉平静下来,她抱着张均的一只胳膊,喃喃道:“谢谢你。”
很快,沈蓉就睡着了,抱着他的胳膊睡着的。张均无奈,只好把她抱进车子,带到旅馆暂住。他本想把沈蓉送回家的,但一想到有可能遭遇到麻烦,就干脆让她在旅馆住一晚,明天再说。
沈蓉一觉醒来,就现枕边放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昨天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来。别担心,我连你的手都没碰。另外早餐已经备好,你吃了再去上班。”署名是张均。
看到便条,沈蓉心中一阵温暖,她长长舒了个懒腰,然后微微一笑,道:“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均一大早就带着人赶往京都原石市场了。京都是国内的经济和政治中心,汇聚天下人才,这里的翡翠生意自然不小。
京都北郊,建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市场,里面汇聚天南海北的翡翠商人,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摊位和店铺遍布各处。每天九点之后,这里都会人声鼎沸,车来车往。
这个地方被人叫做翡翠城,是翡翠商户们的聚散地。这里不像东海赌石节那样正规,它由大量的散户组成,市场更为活跃。
张均一行人走在宽阔的过道上,他的目光不停在一个个摊位上扫过,时而驻足片刻,价都不讲地买下几块或大或小,或半赌或全赌的料子。
而每买下一部分料子,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到外面的货车上,并有专人看守。
一连走过几十个摊位,张均出手的次数并不多,他现大多数的料子都是亏本货,不值得出手。直到走进一家原石店铺,才被一块上百公斤的半赌料子吸引。
这块料子的纵剖面是豆青绿的种,水头不好,透光差,颜色也偏于阴暗,不是什么好料子。可即使如此,这块玉石也标价百万。
吸引张均的自然不是豆青绿,而是深埋这半片玉石中的三块拳头大的翡翠。这三块翡翠呈品字形分布,分别是两块冰种浅绿,第三块则是让张均也吃惊的玻璃种帝王绿!
这种翡翠之中藏翡翠的事情,几乎不可能生,因为翡翠的形成历经上亿年的岁月,有独特的成矿过程,极难生这样的情形。
另外玻璃种帝王绿属于翡翠中的极品,缅甸的一个矿区都未必能挖出几块。当初张均在东海赌石节,看了那么多料子,愣是没找到一块玻璃种的帝王绿。眼前这块虽说只有拳头大小,其价值却难以估量。
张均表面上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问:“老板,这块料子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听问价就来了精神,道:“兄弟,这块翡翠可是好东西,拿回去仔细打磨雕刻,卖个一百五六十万不成问题。这价已经是最低了,少一分都不卖。”
张均道:“老板,你也不用说那些虚的,这块石头要水头没水头,要颜色没颜色,猛一看就像块长绿毛的豆腐,一百万我是不肯出的。”
听张均把料子说得如此不堪,老板不高兴了,道:“兄弟,买不买在你,卖不卖在我,但别乱编排东西。”
张均看得出,眼前这人恐怕真的不愿相让,只好道:“好吧老板,咱们一回生两回熟,我也不跟您讲了,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您能高抬贵手优惠一二。”
老板脸上这才阴转睛,笑着道:“兄弟放心,你下次来,我准给你八五折!”
买下这块上百公斤的料子,张均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往其它摊位商铺,大凡能赚个三五倍差价的,都被他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