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度被关上,雀儿松了口气,到晚点儿时,就听见外间传来声音,“这白家的丫鬟倒是挺有银钱,咱哥俩今天总算是大发了,我听说醉青楼里新进来了几个姐儿,王二过去见着了,那可真是漂亮啊,咱哥俩今天去瞧瞧,有这银子在手,就是睡个雏鸟也是够了啊。”
“这…可以吗,哥,这里面可是十几个女孩儿啊,万一……三爷还不得打死咱们啊”,另一人声音里有心动的因素了,那显然还是怕出事了被挨打。
“怕什么啊,不还有黑子在嘛”,被称作“哥”的人有些气急败坏地压低了声音道,“你傻啊,咱不告诉黑子去醉青楼,给他整两壶酒,弄俩小菜的,他就该乐呵了。里面怎么了,不过就是十几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弱弱的小娘们儿啊。又一个个都在牢里关着,能出什么事啊。往年也不是没有咱们潇洒的时候,怎么这么唧唧歪歪的,你是不是爷们儿啊!”
“哥,你可真精,不愧是俺哥”,这男子很是高兴,“得了,哥,我这就去给黑子打酒去。”
“哎哎,别急啊,给咱哥俩儿也整两壶来。”
“好咧,哥,我记着了,马上回来。”
雀儿的眼珠转了下,计上心头。
待到天色暗下来时,也不知道这两人用了什么手段哄住了那个叫黑子的,总之两人是很高兴地离开了,留下黑子一个人很可乐地吃菜喝酒,两壶酒喝完,黑子就有些喝高了,过了一会儿。他就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熟睡了,连呼噜声音都已经响起来了。
雀儿松了口气,眼睛看到牢房边儿那个被捆住的女孩儿时,眨了下,将碎瓷片拿在手,对她道,“你过来。往这边儿挪些。我给你割断。”
就有人“噗嗤”笑出了声,“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给她解绑,若说给她解开束缚。我们可比你简单多了。”
彤情皱眉,好奇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给她松开?”
“谁敢给她松绑啊,倒不是没人做过。那人现在都已经被抽花了脸,沦落到那一波了。所以那些护卫已经发话了。谁敢给她解开绳子,下场和之前那人一样。”说话的女子叹了口气,眼睛朝那边儿示意了下。
彤情恍然大悟,在救人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情况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动手的。她看向雀儿,就见雀儿转了下手里的瓷片,而后笑着将瓷片插在了土地上。“那我也不管了,这瓷片我也不想要。就将这瓷片放这儿得了。”她松开手,瓷片已经稳稳安在了地上,她狡黠地一笑,“这可不是我给她松绑的,是她自己弄开的。”
“你疯了?”,那女子惊愕地低呼了声,“你哪能这样做啊,会被打的”,彤情也睁大了眼,“雀儿姐姐——”,就听雀儿的声音在类似于牢房的房间里响起,“被打?那也得我在这儿被打才是啊”,她小声道,“谁想逃出去?那你们就听我们姐妹的,我们手里有让人昏迷的药,我这妹妹还和人学过开锁的技巧,只要你们不多说话,不要发出声音,我们姐妹就有很大把握将你们也给救出去,你们谁有胆子跟着我们?”
一片沉寂。
数秒后,左边儿的那个小牢房里,那个被绑住的女孩儿一点点挪到了瓷片上,边摩擦那绳子边道,“算我一个,我都听你们的。”
从角落里又传来弱弱的声音,“你们真有药粉?”
“我们哄你们干什么”,彤情从头上拔下来一个u形的发夹,将发夹掰直,一头送进锁孔里,捣鼓了几下,就见锁竟然真的开了,房间里传来了低呼声,就有人跟着道,“我跟,算我一个”、“我,我也算,我肯定小心”
雀儿笑了,将手指竖起立在了自己嘴边儿,“嘘”了一声,这些女孩儿就都闭嘴了,看着雀儿,雀儿才道,“你们都别出声,谁胆子最大,先和我们出去,将药粉儿给那叫黑子的人给闻一下才行,还要探听出来门外有没有人,有多少人等等,放倒了黑子,我们就回来给你们开锁。”
“你保证你们放倒了那人就会回来给我们开锁,放我们离开?”角落那个特殊的房间有人小声问道,声音里满是不信任。
“你们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赌咒估计你也不信”,雀儿叹了口气,“有没有谁知道些内情,比如这儿是哪儿,出门是哪儿,有多少个房间,外面有多少守卫,除了这个黑子,还有其他人吗?”
“我出去过”,有一个女孩儿幽幽道,“这儿是一个胡同里的一个小房子,总共有三个婆子,负责做饭洗衣服,除了今天出去消遣的两个外,没有其他人了。我偷听过他们喝多时说过的话,说是附近还有几个这样的小民房,都关押有些人,每个小房子都有三到五个人看着十几个人。”
“倒是个好消息”,雀儿和彤情从牢房里出来,然后打开了旁边的一个牢房的门,这会儿,这间牢房的另外三人在能够逃出去的激励下已经给那个女孩儿解了绳子,那女孩儿起身活动了下被束缚的身体,而后对着雀儿和彤情道,“我叫李漠然,我陪你们去放迷药吧,我不怕他们,大不了也是一死,反正我在家里也是个不受宠的,活得还不如死了。”
“那好”,雀儿与她对视了会儿,点了点头,“你和我们一起,不要出声,踮起脚尖走路,放低呼吸,彤情,拿来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