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络罗以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睁开眼那一刻她还有些迷糊,但马上昨夜的回忆映入脑中,她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致,轻烟和轻云小心地快看着主子的脸色,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许久,才见郭络罗以蘅回过神来,却是抱着枕头大哭起来,两个丫鬟劝都不知道怎么劝,只好一个递帕子,一个小心给她拍着肩。
哭了好一阵子,郭络罗以蘅才抬起头,眼都红肿了,这一天,她哪儿也没有出去,都是闷在了屋里,一则是心里想不开,二则是腿间难受,不大方便踩着花盆底走来走去。
入夜,天才微黑,郭络罗以蘅就让丫鬟们关上了院门,几个丫鬟听她歇斯底里地喊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依着她的命令去办,当康郡王来到院子门口,小厮一推院门打不开时,康郡王也不生气,而是纵身一跃,竟然跳进了院墙,守院门的婆子吓得跪地直哆嗦,康郡王也没有理会她,这位小爷也不进屋,反而站在了窗子边儿,就那么听着屋内的情景,直到听到里间细碎的隐约的呻、吟声还有丫鬟们劝解的声音后,他唇角才浮起一抹诡异的笑,这才进了屋子。
屋里,三四个丫鬟都是手足无措,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方见家里男主子出现了,顿时有一种等到了救星的感觉,纷纷一行礼,就都退出去了,约半盏茶功夫,又进来几个粗使丫头,抬着浴桶和水,放下就离开了。训练有序,稍大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郭络罗以蘅这会儿真的是气哭了,“沣德,你就是个贱人,你还要给我下几次药?”
“就一次,只是这药嘛......越是有价无市的药就越特别,以蘅。你就从了爷吧。这样的日子,还得一阵子呢”,康郡王抱起虚弱的郭络罗以蘅小心放进浴桶里。郭络罗以蘅颇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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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月,除了那几日特殊的日子,郭络罗以蘅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其余时候。只要一入夜,她就觉得难耐。起初是又气又怒,继而是气急了要绝食抗争,但没有用,就算白天她什么东西都不吃。晚上的时候她就由不得自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郭络罗以蘅这么个高傲的女子折腾到最后已经自甘堕落了。院门也不锁了,爱怎样就怎样吧。药效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吧,过了这时间.......
一个月过后,似乎是知道药效已经过了,以福晋的脾气自然是不准自己再进入屋子,康郡王竟然也不来了,就在正院的丫鬟们颇有种搞不清状况的时候,郭络罗以蘅早起竟然吐得稀里哗啦的,坏事了,以为自己福晋吃坏了肚子的下人们慌忙叫了太医,得了消息的康郡王再次来到正院,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耐人寻味。黄太医一把脉,乐了,“恭喜郡王,贺喜郡王,福晋这是有喜了,已经有一个月多几日了。”
“是吗?”康郡王纵然心里早有猜测,但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乐开了花,“黄太医,福晋的胎怀相如何,需不需要开些安胎的药物?”
“怀相还是可以的,不需要单独开药,过上一些日子再看看,如果不是必要,最好还是不要用药的好。”黄太医一本正经地回答,康郡王也不大懂这些,总之就是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丫鬟们倒是围着问个一二三的,倒是福晋郭络罗以蘅摸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复杂。
康郡王在屋子里呆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到最后郭络罗以蘅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离开,康郡王忙使起身要跟上,郭络罗以蘅回头,冷冷道,“你给我滚!”
康郡王愣了下神儿,没有说话,只是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丫鬟们跟着,自己叹息一声离开了。
郭络罗以蘅气恼之下出了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走到路途的拐角处,她才指了指一个路口,“就去那儿吧。”
“福晋要去花园?‘
‘恩,去花园走走‘,郭络罗以蘅摸了摸肚子,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轻烟看她的动作,小心道,‘福晋,要不要通知太太,您毕竟……这可是大喜事。‘
‘喜事?‘郭络罗以蘅的声音尖锐了许多,‘你们觉得是喜事吧,回去报信儿吧,我拦着郡王府就没人去报信儿了?但是你们回去说清楚,给我查明白了,郡王这几日都见着谁了,我倒要知道是谁这般阴险,毁了我这一辈子,我要他付出代价。‘
‘若是四爷呢?‘
‘不可能!‘郭络罗以蘅回头,目光如同狼一般狠毒,‘不会是四爷,四爷当年能救我,心里多少就是有我的,你休要胡说,再胡说休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意。‘
见她发怒,轻烟就象征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主子息怒,奴才错了,奴才不胡说了,奴才这就派人回府去报信儿,主子您注意身体。‘
郭络罗以蘅这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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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以蘅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原因无他,郭络罗府早就急了,四九城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不止一次地询问她家女儿的事儿,这嫁出去两年还没有个喜讯的也是少有。如今,她家也算能扬眉吐气了,洗脱闺女没法生孩子的不好名气。
年秋月自然也是得了外间的消息,她那会儿正在将孩子放在炕上。看着孩子睡觉,听到梧情说的话,顿时笑了,‘有喜了?是个好消息。‘
‘好什么好!‘旁边四爷正在看一个折子,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就有些不高兴,‘爷觉得一点儿都不好。郭络罗以蘅敢对爷的孩子出手。爷觉得这倒是个机会。‘
年秋月眨眼,明白了四爷的想法,‘爷。不用这样,这样有损阴德。‘
‘你信这个?‘四阿哥颇有几分好笑,‘爷怎么不知道你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