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让人孟嬷嬷年家传的事儿引起了年家的极大轰动,年家上下暗中派出了十几个人手,没过几天就找到了年秋月想要的东西,派了人手将东西给送到了,庄子上的管事看那头牛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但是好在这是年秋月的陪嫁庄子,负责庄子的是老管家年利一大家子,所以他们稍稍平复下震惊的心理后就赶忙将牛赶到了后山上喂着。
此时,小棉袄的病情也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就算年秋月加大了药量,她脸上也还是出现了零星几个水泡儿,看着触目惊心,好歹孩子还小,不是很看重自己的相貌,但年秋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听说牛送到了,她也不顾自己这几日操劳得多了有些不舒服的身子,还是起身去了后山,待到亲自检查完了这牛,她这才放心了,将和风和彤情、孟氏叫到一起,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给说详细说了,和风眼睛都亮了,“主子,这法子倒是稀奇,只是小主子们千金之躯,能行吗?”
年秋月叹气,“如今就是想拿哪家的孩子试上一试也是没有时间了,不行也得行了,眼见棉袄的痘儿已经开始发了,若是不抓紧进行,怕是很快整张脸都会发起疙瘩,她过两年到了年岁,看到别人脸上都是清清爽爽,自己脸上却有些痘痕,指不定怎么想呢,我怎么能让自己》 女儿受到她人的指指点点!”
和风无言以对,彤情开口,“主子。那太医院的几个太医”
“他们素来也只是把脉开药,其他都不管,照原样就是了。该他们探视时候就放他们去瞧一眼”,年秋月冷笑了下,“也没有几个真心伺候的,若不是汤圆和棉袄得了皇上的青眼,他们只恐怕避之不及了。”
“主子不是说只要给小格格她们用了您的法子,是要熬上三天的,让奴才和嬷嬷们一起伺候吧。奴才会两分医术,主子也好放心呢。”和风在旁自告奋勇,出于紧张。手都紧紧抓着自己衣服角。
“不了,我打算自己守着她们,你给我搭把手就是了。”
“主子,让和风去守着吧。您这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又是头三个月里,您怎么这么不上心呢,今日奴才回年家,太太和老爷还责怪奴才由着您的性子,万一您肚子里这有个什么好歹,奴才没把给太太和老爷交代,也没有办法给四爷交代啊。”孟氏一听急了,忙看一眼和风。开口相劝,“您都想好法子了。这心也能安上一两分了,和风的医术比起太医院的小太医来说也是不相上下的,有什么事儿她会立即通知您的,还有戚氏和魏氏两个,小主子们有个什么事儿,那是要她们的命呢,她们岂敢不用心伺候着?”
和风忙上前一步,“主子,奴才的医术虽说不如您,也是能应付一二的,您就放心,奴才绝不逞强,真有什么情况奴才一准儿请示了您。您就看在咱们做奴才的不容易,您这肚子里的小主子真有个万一,梧彤院上上下下只怕除了孟嬷嬷和两个姐姐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咱们怕都会被四爷给砍了,王爷什么脾气您比咱们都清楚,发起脾气来真是不管不顾的,您就怜惜一下奴才们吧。”
梧情也跟着相劝,“主子,小主子们有您这样的额娘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儿了,谁家的额娘这么待孩子的,就拿早夭的二阿哥来说,生病时候李侧福晋就不愿意见一见,唯恐怕沾染上了自己,您这样已经足够尽心了,小主子们这么好福运气定能平安无事的,您就歇着吧。”
年秋月总算肯松口了,“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全了?”
“都准备好了,您画的样子也找最好的铁匠铺打造好了,都给您备好了。”
年秋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那好,棉袄还迷迷糊糊着呢?”
彤情是伺候两位小主子的,忙接口,“吃了药已经昏睡了。”
“好,那咱们开始吧,姑姑,你去准备我说的东西,和风,你去按我说的法子取那些液体,仔细自己别沾染上了。”年秋月从荷包里取出清凉提神的膏药抹了点儿,让自己清醒起来,径直走到了屋里,将自己儿子喊醒,仔细交代清楚了。
弘晗听得一愣一愣的,“额娘的法子就是这样吗?”
“恩”,年秋月点头,“你敢试一试吗,可是会疼的。”
“额娘莫不是真将儿子当做了那三岁孩童?有什么不敢试的,小爷可是将来要建功立业的,怎么能怕这么一场病呢!”弘晗听到自己有七成几率得救,心情范松了很多,竟然和年秋月开起玩笑来。
年秋月笑笑。
过了会儿,孟氏和和风将年秋月要的东西拿了来,其实也就是现在的注射器一样的东西,细长的针管自然不可能是塑料的,而是玻璃的,还要多亏了这个时候有很多舶来品,比如一些各种造型的玻璃器具,虽说没有注射器这种东西,但耐不住古人也很聪明,年秋月将所要的东西给画出来后,自有琉璃场的人从运来的东西里想办法捣鼓出来这么一个玩意儿,其实费时间也就费在这儿了。
这玻璃注射器已经在热水里过了下,也交代了要放在干净帕子上放干,针头在热水里煮过了,在干净帕子上擦拭干净,那些从牛痘里提取出来的液体也已经收集在了小碟子上,年秋月就这样用最简单的法子完成了疫苗注射,弘晗觉得很怪,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棉袄在被针头扎住那一瞬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好在没有醒也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