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来了,十来个宫人连忙上前,领头凝露上前道:“马贵人,公主殿下里面请吧,蚕茧都放好了,多亏了马校尉带人来帮忙。”
“马校尉吗?”刘绶抹着汗水问道。
凝露微笑着答道:“楼上帮贵人冲着凉茶呢。”
刘绶提起裙子跑过了拱桥:“点然姐姐!”
我才进了蚕室,便听到了刘绶欢呼:“好美啊!原来蚕茧这么漂亮,比蚕宝宝好看多了!”
整个一楼空间,除了通往二楼楼梯通道,都直直站立着一把把修剪整齐淡黄色干草,干草上缀满了洁白蚕茧,像是一束束盛开花朵。拇指头稍大些椭圆形蚕茧一个个洁白让人欣喜,再加上淡黄干草映衬,确美得很。
“两位美人上来吧!”一身薄薄短衫马防站楼梯上冲我们笑着:“先凉凉再欣赏不迟!”
“好!”刘绶冲着马防一笑:“不过我先摘个玩玩。”说着干草上撕下个蚕茧便跑上了楼。
我也紧随其后上了楼。楼上窗户大开,穿堂风十分凉爽,矮桌上放着清凉茶。我上前连饮了两杯,拿起桌上蒲扇站窗口直扇。
“呀,这外面还有丝线呢。”刘绶拿着蚕茧举到我面前:“然姐姐你看,这外面不是有丝了吗?咱们只用外面这样就不会破坏他们茧了,这样它们就可以化蛾啦。”
“外面没用!”
“哦”刘绶又拿着蚕茧看了看又道:“然姐姐为什么叫蚕茧呢,我觉得叫丝丝结才好听,你看这外面都是丝。”
“丝丝结这个名字不错!”马防笑着给刘绶端了一杯茶:“先喝点,看你满头大汗!”
刘绶灿然一笑接过了茶杯,一饮而:“那什么时候抽丝啊?”
马防接过茶杯放下,缓缓坐了矮榻上:“这缫丝活儿,两位美人就不必做了吧。”
“为什么?”刘绶说着马防面前坐了下来:“我们养蚕可就是为了抽丝啊。”
马防端着茶杯道:“天气太热!你会受不了。”
“怎么会呢,咱把丝丝结都搬到这儿来,一边吹着风一边抽丝多好!”刘绶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蚕茧举眼前:“该怎么抽呢?”
看着刘绶好笑样子,我也丢了蒲扇坐了下来:“马道长,要不您给公主殿下讲讲?”
马防白了我一眼,缓缓说道:“缫丝要把蚕茧倒到热水里泡着,然后用毛刷里面搅过一会就会有好多蚕丝头出来了,再把丝头放木轮上,这时你滚动木轮,丝就出来了。”
关于缫丝,现我只知道有专门工厂可以做。这个时代当然没有那么先进设备了,根据刘焉给我留资料,这时候煮茧设备极其简陋,缫丝时先将蚕茧放盛有水铁锅内,锅下以薪燃之,使茧膨润软化,溶解丝胶,然后抽丝。锅内温度以细泡微滚为宜。
刘绶皱着眉头盯着马防一动不动问:“那么说蚕宝宝是被烫死啊,好残忍啊。”
“没错!”马防冲着刘绶点了点头。
“那算了吧,我还是只要丝吧。”刘绶撇了撇嘴,半响又道:“不过我们可以你那儿用少量试试吗?看哪天凉了咱们试试,让然姐姐也学学,到时候她好指导宫人。这样咱们就从养蚕,抽丝,织布,裁衣都可以自己做啦!”
马防不说话,带着淡淡笑意看向了我。
“好吧!既然公主殿下愿意,本贵人也就舍命陪你!剩下蚕茧就请马道长处理,只要把丝线给我们就好。”我说着又冲马防眨了眨眼睛:“到时候公主殿下会为马道长做套衣服作为回报!”
刘绶回头给我做了个鬼脸:“一会我多拿几个,回去给母后看看去,让她也高兴高兴。”
刘绶说干就干,接下来日子,她都早早拉着我给阴太后问安后就去马防小院,马防则是从外面给我们弄来了成套缫丝用铁锅以及木轮。刘绶却是每每找借口天热,一直呆到晚上才回,一直拖着就是不愿意干活。
刘庄依然是按照之前约定,定时去陪每位贵人,每晚还是回长秋宫安歇。
六月底两位阎贵人又先后又产下了两个小皇子。皇子接连出生让阴太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这日我和刘绶陪着阴太后用了晚膳便各自回了。
刘庄则很晚才回,眉头紧锁,拉着我说道:“我派去人已经回来了,你二姐姐不愿来,这是她给你。”刘庄说着递给我一个黄色锦囊,脱下外袍轻叹了口气坐了床榻上。
我缓缓拉出了帛书:小妹亲启,二姐既已嫁王爷,至死都会守着王爷。余生定会王爷陵前焚香祭扫,会抚养欣儿灵儿长大。王姐姐对我们很好,王爷也有命让欣儿灵儿远离皇宫,自由自长大。辜负了陛下美意,代二姐向陛下致歉意。望小妹和陛下百年好合。”
泪水不经意间已经滴落而下,我将帛书默默递给了刘庄,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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