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儿的改变却是实实在在的。换作一年前,她肯定不会看上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并且还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瞒着他们偷偷去与他约会,买下一堆奢侈品牌,还跟他……热吻。
她的宝贝女儿究竟是怎么了,她到底是对他一见钟情?还是自甘堕落了?
“宁宁,反正早上也没多大事,咱们出去喝个早茶吧。”原本来这么早是为了与纪聿衡的合作研究市场的,现在看来也成不了了。
沈宁站起来,“爸不去吗?”
“留一个人在这儿吧,咱们娘俩潇洒去。”
沈宁一想也好,各个击破。
裴慧开着车与沈宁来到她经常与朋友喝早茶的地方,选了一个雅致的角落,要了一壶茶和些许甜点,母女俩细品慢聊。
裴慧先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切入正题,“女儿啊,你跟那个纪七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宁想了想,说道:“抱歉,妈,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唉,现在告不告诉都无所谓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会跟他……”
沈宁认真地看着妈妈,“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他就像跟他认识了一辈子似的,全身心地想要去亲近他。我觉得,可能我们上辈子就是夫妻,这辈子来再续前缘的。”
沈母没有发现女儿的话有多么地真,她只觉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万幸的是,女儿并不是自甘堕落。
“你从没谈过恋爱,有这种想法也情有可原,可是,妈妈担心,纪先生他不是个好对象啊。”
“为什么?”
“第一,他大你十多岁,你们两人之间的阅历,想法和为人处世都会因这十多岁产生巨大的隔阂。”
沈宁暗地吐了吐舌,真不敢告诉妈妈自己的心理年龄也有三十多了。
“第二,他出身豪门。他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咱们家现在虽然也有些家底,但比起他家来,就差太远了。你知道他的爸爸,是几年的首富啊。”裴慧看着女儿道,“我总认为齐大非偶,那种大豪门的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别担心,妈,我应付得来。”她好歹也是进过最大豪门的皇宫的人。
见女儿一脸轻松,裴慧认为她还没有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急急又道:“并且,纪先生他从来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哪有一个大男人三十好几了,什么工作也不做,只知道吃喝玩乐,这样没有上进心的男人,又怎么靠得住?”
她非常开心这辈子他终于能得偿所愿。在古代时,一个帝国的责任实在是太庞大了,一个皇帝付出的心血是常人无法想像的。现在他终于可以轻松下来,并且能有时间多陪陪她,何乐而不为?
只是母亲并非当事人,沈宁只能道:“他现在不是打算跟咱们合作办公司了吗?”
“那些都可能是藉口,或许是为了故意接近你也说不准。外界说他不近女色,但他又暗地里对你展开攻势,恐怕那些说的都是假的,他就是借由这种伎俩染指他看上的年轻女孩。”
沈宁轻笑,“妈,现在这种社会,拜金的女孩多得很,他拿钱一扔,多少人抢着扑上去。”士风日下啊!沈宁痛心得很,古代有多少女子是没办法自力更生依附男人而活,现代社会又有多少女孩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主动卑微地出卖自己换取享乐。
裴慧一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但她始终觉得纪聿衡不是良婿,“女儿,妈不是打击你,可是那个男人,妈恐怕你拿不住他。”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共同点!
沈宁正想说话,却听得一声故意提高八度的声音:“哟,这不就是裴慧和沈宁吗?”
母女俩闻声望去,只见四五个女人向她们走了过来,年龄各异,惟一相同的是都是做人工宝石的商业伙伴。惟二共同点是一群三姑六婆。
“你们也来喝茶?”裴慧笑着打声招呼。
“是呀。”一个与裴慧年纪相仿的胖大姐走到跟前,故作一脸认真地问,“早上的事我听说了,裴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沈宁挑了挑眉,听说了什么会有误会?
“唉,没事,就是一点小事。”
其余女人也走了过来,一个以性子直著称的三十来岁少妇径直问道:“沈宁,有人跟我说你给人做小去了,我当时就躁了,狠狠骂了那人一通。”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神态好似有些与口气不搭。
“谁说的?”裴慧脸色顿时变了,“谁这么诋毁我们宁宁名声?”
胖大姐道:“要怪也怪你家老沈,喊得那么大声,整个大厦都差不多听见了。有些口没遮拦的不就到处胡说了?”她们来这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聊聊这件新鲜八卦?正巧当事人也在,正好给她们爆第一手料了。
她就知道!裴慧气得很,丈夫那爆脾气,这下连女儿的名声也给他毁了!
“难道那个纪大公子是你女儿的男朋友?看样子你女儿挺缺父爱啊。”一个平时与新鸿有过节的厚嘴唇女人可是逮到了机会打击报复。
“怎么说话的你。”胖大姐笑着推她一下。
“女士们,抱歉,请让一让。”一道不愠不火的男声自背后响起。
大家齐齐转过头去,只见报纸上的纪七公子活生生地走了出来,穿着一袭黑色衬衫西裤,手倒握一大束花,颇为慵懒地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