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青年立即跳出去,一人负责一个方向的清理工作。
粘天花板上的蚂蝗在拱动一阵,咻的飞身扑下来,朝医生扑去。
“我去,你欺负本少爷弱还是闻到小闺女的血香?”医生乐了,柿子要拣软的捏,那条软体生物也当他是软杮子,认为好欺负?
小闺女吓得不敢动,他可是行动自如呢,就是抱个二百来斤的汉子,他也能越野跑几万米,小闺女这么轻飘飘的,这点重量根本就是小意思,不影响到他的身手敏捷度。
等头上的东西飞近,医生优雅的旋开,那一闪身的姿势优如跳华尔兹舞步,风度翩然,潇洒优雅。
一旋旋开,他还不等蚂蝗落地,小刀嗖的飞出。
那一刀疾如闪电,恰如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一片冷冽的银光一闪之间,“哧”的一刀贯穿蚂蝗身躯,就那么横刺在蚂蝗相距眼睛约三寸的地方,从肚皮这边刺进,刀尖从另一端露出。
银白刀子的另一端系着一根丝线一样的银线,线的另一端系在医生手腕上。
那条比碗还粗的黑背浅白肚皮的蚂蝗,啪哒落地,身子急剧的扭动,像蛇一样的绞成团。
“爷从来不是软杮子。”
医生骄傲的一抖细线,将刀招回,再嗖嗖飞刀。
粗壮的蚂蝗一绞一绞的翻动,刚想凭感应爬向目标,才伸出一截身子又被刺穿,之后挨了一刀又一刀,被扎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医生,你这样残忍真的好么?”
金三将蚂蝗全打伤在地,抽空一瞅,正瞅到医生拿蚂蝗练刀子,看他头皮一阵发炸,医生啊,杀人不过点头地,你这样拿蚂蝗练靶子,蚂蝗会哭的!
“本少爷哪里残忍了?能给本少爷当实验体,为我国临床实验学做点贡献,这是小爬虫祖宗三辈子积德都修不来的福分,话说,生物学上说蚂蝗是环节动物,本少爷怎么没找到它的节在哪,呃,算了,本医生慢慢找吧,你们继续。”
医生口沫横飞的夸夸其谈,发现没听众了,无比淡定的自己继续射蚂蝗玩儿,玩得正欢,猛的听到人喊:“快躲开!”
他下意识的望向声源,那端,只见一点流光朝自己疾飞而来,后面候小道士举着剑在追赶,小道士一只裤脚从膝盖处被什么划破,跑动时裤脚一扇一扇的晃动。
与尸蹩开打的的候士林,被逼得一阵手慌脚乱,在他忙于招架时尸蹩竟虚招一晃,舍他而攻击医生,他喊了一句,全力追杀。
“混蛋,想偷袭姐姐?肢解了它!”
“敢打姐姐主义,剁了它!”
金童玉童分别去帮了一下徐参谋和齐云道长,谁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候小道士便顶不住了,两小家伙双双跳了起来,流星赶月般赶去救姐姐。
医生看见一团散发着闪光点的黑物飞来,收回刀片,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腾的蹿走,他身形如风,一个起落便飞出几米开外。
如果尸蹩收不住势,撞上去的话只能撞到墙,可惜,尸蹩不是什么也不知,它掉个头,继续追医生,两只翅膀一扇,嗡嗡啪啪不绝于耳。
在它快到医生背后时,两小童赶至,呼的蹦到它背上,掐住它的翅膀,之前,他们帮忙时就是那么干的,按住尸蹩翅膀,不让它起来。
尸蹩被掐住翅膀飞不了,拼命的上下拍翅。
医生听后面声响,侧身换方向,一旋身,发现巨虫在空中猛拍翅膀,说时及那时快,他的行动永远比思维快,当即下意识的出脚,那一脚的角度刁钻,避开了它有峰利爪尖的脚,踢中它屁股底下的那团肉。
砰-
货真价实的一脚,尸蹩被踹得变成了头斜刺向下的姿抛飞着撞向墙壁。
“好!”
金三钢一听到候小道士叫人闪开,他们赶紧望向医生,看到尸蹩袭击医生,想抛下蚂蝗赶去救场,谁知还没跑出两步,医生便神来一脚踹飞尸蹩,两人看得热血沸腾,大声叫好。
教官的功夫那是全军第一,无人出其右,医生的功夫也是不差,但是,就是天狼团的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医生的真本领,因为医生即使出任务也是医生身份,只负责留守接应救治工作,不打头阵,鲜少有展示全力的机会。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医生每次任务差不多都是特别重要的顶级任务,几乎是跟随教官一起行动,有教官大人在,医生英雄无用武之地。
“医生好厉害。”
两青年被医生出奇制胜的一脚给惊艳到了,满眼放光,医生果然不愧是跟教官从小打到大的发小,这功夫也是杠杠的,有机会一定要常拉医生练练,他们也提高提高。
“当然,本医生说了本少爷不弱,更不可能是软杮子。”医生傲娇的昂脖子,那得瑟的小样子让人看见了他漂亮的尾巴在后面展开成扇,正在摇啊摇的招摇显摆。
“医生,你继续发光发热,我们忙去啦。”
两青年万分无语,医生就是只孔雀,不能夸,一夸就会骄傲,他们利落的转身,也不看结果如何,赶紧的去忙自己的活,医生不需自己分心,他们还看啥看?
徐参谋和齐云道长没看见医生的英雄的壮举,在两只小朋友暗中的帮忙下,他们各自给对手造成了不小的小伤害,分别剁断了尸蹩的一只脚和尖利爪子,不过,尸体蹩有八只脚,被剁了一只也还灵动自如,没了小朋友们的帮忙他们应付起来可不轻松,忙得无暇分心。
两小童抓着尸蹩肢膀,也被带得撞向墙,还被震得眼前一片白花花,当发现快撞墙了,“妈呀”尖叫着赶紧撒手。
两小朋友才跳开,那只盆大的尸蹩飞到墙壁上,“嘭哒”跟青灰色的石块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一撞,尸蹩毫无无损,啪哒落地,它一粘地又爬起来,大概摔得有点小晕,一时没留意又撞了一下墙。
没等它再飞,候士林赶到,长剑嗖嗖几下,剑剑刺它的眼睛。
趁人病,要人命,候小道士痛打落水狗非常及时,那把剑噗的刺破尸蹩一只眼珠子,那眼珠爆开,水汁四溅。
医生本来想去补脚,在小道士赶来时飞快的闪开,见一抹水花飞来,他再次闪退两步,那抹水汁滴到地面,地板如烧红的锅被泼水“哧”的冒出几个白泡泡。
有毒,巨毒。
候小道士连刺几剑再刺破尸蹩眼睛,第一剑刺下去,跟刺中石头似的,连连刺了几下才成功,当它眼睛被刺破后抓狂,他忙飞身跳到它背上,再次刺它眼睛。
两小童和候小道士的藏獒猫头也加入行列,有四只式神帮忙,候小道士轻松多了,连刺几眼刺破尸蹩的另一只眼睛,瞄准一个机会,一剑刺中尸蹩脖子节与节之间,那一剑真正的刺中要害,尸蹩疯狂翻滚。
候士林可不会轻易放弃机会,愣是拼着被撞了几下的代价,生生将尸蹩脖子给切断,站到一边才甩手丢出几张符,符纸粘在尸蹩身上,轰的爆发出一声雷鸣,火焰腾空,将一只尸蹩淹没。
丢下符,他跑去帮师父的忙。
候小道士搞定对手,金三钢一也将十几条蚂蝗全部放倒,蚂蝗生命很强,就算把它斩成截,它们也不会死,反而会从一变两,他们没把蚂蝗分尸,用军刀在每条蚂蝗身上戳杀十几刀,刺得它们千疮百孔,因而也耽误不小时间。
小道士和两汉子加入战圈,再加上有四个异界生物帮忙,大家齐心合力,打起来就轻松多了。
医生抱着当树袋熊的小丫头观战,小家伙虽然不再颤抖,肌肉还繃得紧紧的,还死死的闭着眼睛,巴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小豆芽菜,没事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医生又哄又劝。
“不要。”回答他的是闷声闷气的声音。
“小豆芽菜,真的没事了,蚂蝗被放倒,一只尸蹩正在火化中,另两只被围攻,很快就会被干掉。”
听到蚂蝗两个字,曲七月浑身发毛,两只手再次用力,死搂着医生大叔的脖子,生恐他把自己丢下去:“赫大叔,不要扔我,我怕!”
小丫头鼻音重,带着哭腔,医生立马不劝了,轻柔的帮她拍后背:“我不会丢小闺女的,丢谁也不会丢小闺女嘛,小闺女啊,告诉我,你怕哪样?”
“……蚂蝗。”
弱弱的声音,还带着点颤抖。
?
医生的俊脸第一次出现龟裂状,那个……他没听错吧,小闺女说怕蚂蝗?尸蹩好似比蚂蝗更可怕一点吧?
为啥怕蚂蝗?
他想问问原因,想想又闭嘴,小闺女不怕尸蹩怕蚂蝗,必定是曾经发生了什么跟蚂蝗有关的重要大事,在小丫头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长大后还怕蚂蝗,这是心理方面的恐惧,该从心理角度出发解决,现在时机不合适,等回去跟小榕商量商量再论。
“小闺女不喜欢,咱们就不看,很快就能解决了。”知道了原因出自哪,他心里也镇定,乐悠悠的抱着小丫头当观众。
有徒儿助阵,齐云道长很快也斩断尸瞥脖子,徐参谋几人也不弱,愣是把一只尸蹩打得奄奄一息,而且,不知用什么利器同样将尸蹩的脖子给断掉,徐参谋正在挖尸蹩的眼睛,另两汉子正在努力的解尸蹩的翅膀和壳。
见师徒俩宝剑有空,徐参谋非常自来熟的借来用,金三拿一把法剑去割尸蹩的翅膀,钢一拿了铲子去把蚂蝗全部堆拢,一会火化。
齐云师徒喘了口气,走到两副白骨那儿,将他们散落的骨头全部捡拢拼结完成,把几人的背包和衣服也收在一起,念了一遍往生经,将它们全部焚烧。
石室中只有骨髅,没有人的灵魂,他们也没翻死者的背包,干脆全部火化,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齐云师徒火化了两位死者遗骨,徐参谋和金三也收集到了自己想收集的,两只尸蹩眼睛,一只翅膀,一截触须。
候小道士再次上阵,用雷火符焚烧尸蹩和蚂蝗。
符火燃烧,将本来就不多的氧气夺去不少,石室内越发燥闷。
徐参谋和齐云几人什么也没说,陪医生站在一起。
“小闺女,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啦?”
火焰吞噬了一切,医生才征询小东西的意见。
火焰的味道冲斥着鼻子,曲七月僵着后背,弱弱的探出头,伸长脖子先看头顶,再看四周,没看到恐怖的东西,抱着医生的手才一点一点放松,那紧绷的肌肉慢慢松驰下来,腿也软软的耷拉下去。
医生抱住小丫头的腰,让她试着站地,最初她站不稳,半依半瘫的靠在他胸前,小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过了好一会,曲七月才找回知觉,总感觉四周冷嗖嗖的,生怕从棺材里或墙壁上再钻出扁长软体生物来,一只手还抓着医生寻找安全感。
齐师等人也不催不问,等小姑娘恢复精神。
“以后大家记得,如果墓室有四道门,以我们进去的那道门为对背后参照物,无论如何都选中间那扇,如果只有三道,选右手边那道门。”曲七月怕怕的望望墙壁,往医生大叔身边挨近。
医生用臂揽着小丫头,越发觉得回去后有必要采取措施治疗小闺女怕蚂蝗那个心理毛病。
“我们知道啦。”
汉子们非常爽利的响应,齐云师徒也点头同意。
“小闺女,这些黑屋子有什么名堂?”医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类人,没了压力,立即又恢复成好奇宝宝。
“有诅咒符文法术加持,非墓主子孙者不能开棺,擅自开棺者必亡。”
医生郁闷的摸鼻子,搞什么吗,跟胡王金字塔一样还弄诅咒,还让不让盗墓者好好捞金了?
好大伙不知道他在想啥,如果有一个人知道,必定会群殴他一顿。
石室空气太闷,大伙儿也不想多留,整顿一下奔向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