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唯一思索,神色柔和地鼓励,“在麦里屯的时候,两家的小姐经常相互拜访。”
“那我在信上问问莉迪亚小姐?”达西小姐显然不清楚麦里屯发生的事情,只以为性子看着高傲,实际温柔和善的彬格莱小姐与班纳特家五个女儿的关系就同和她一样,特别要好。她更不知道,自家哥哥打着为朋友好的旗帜,破坏了简*班纳特和彬格莱先生之间朦胧的恋情,严重得罪了莉迪亚*班纳特。
莉迪亚即使不会为此迁怒全不知情的妹妹乔治安娜*达西,但要想她今后还给达西先生好脸色瞧,就比较困难了。
来到伦敦城,莉迪亚充分意识到充满绅士风度的好男人不是没有,只怪麦里屯太闭塞,以至于班纳特家姐妹眼界太窄,看到个彬格莱先生就以为天神下凡。在这个绝大多数大男人靠祖上留下的遗产吃喝度日的年代,能靠自己能力年收入四五千英镑的男人的确挺稀罕,只是彬格莱先生的性格,莉迪亚看来看去不满意。
在对待女人和孩子的问题上,过于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尼日斐花园的三个男人,莉迪亚最欣赏没啥大理想,只在乎吃吃喝喝,安于本分的赫斯脱先生;达西先生因为他略显刻薄的谈吐,排在第二位;彬格莱先生?莉迪亚自己挑选丈夫,绝对不会选他。那老好人的性子,不是她的那盘菜。
一目十行看完达西小姐的来信,莉迪亚满意地抬高眉梢,拿起纸笔写了封热情洋溢地回信,欢迎彬格莱姐妹加入她的小聚会。她留在卡尔顿府没立即返回浪搏恩,就为了通过彬格莱姐妹,和她们的兄弟来个偶遇。莉迪亚其实更希望和达西先生单独相处几分钟,发挥下她的伶牙俐齿,好好讽刺讥嘲一通他的多管闲事。
她不信,彬格莱一家会匆匆返回伦敦,他没在中间出过力。
嘱咐艾琳娜几句,看她退出房间,莉迪亚隔着厚实整齐的刘海,摸摸额头拆掉缝线的伤口,嘴角轻弯,用威尔士公主的话说,剪了刘海的她看上去蠢极了!
蠢也没法子,任由伤疤暴露在外,才会惹出大麻烦,班纳特太太神经质的尖叫,莉迪亚有时也不敢领教。她想着,刘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想其他的法子加以掩饰。莉迪亚想起现代的人体彩绘,但要她把绘画用的颜料往自己的皮肤上涂抹,她宁愿留着那道疤痕。华夏古代妇女喜爱的花钿,她也就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现实生活中,从没见人往脸上贴,不然,那倒是一举两得好法子。
她歪着头,鹅毛笔无聊地在信纸上写写画画,等威尔士公主进房间,好奇地附身观看,不禁惊叹出声,“莉迪亚,你画的是用来盘头发的发针吗?好漂亮啊。”
“可为什么都是花朵和植物?”
莉迪亚面皮一僵,由于她的植物画得栩栩如生,也就没人留意到她不擅长其他了,嘴角扯扯,“我只会画这个。”
“不是发针,是花钿,是东方的贵族女子贴在额头用来装饰面容的一种首饰。我以前在华夏的书籍上看到过,据说是一种很美丽的饰品。”
一听是贴在额头的,威尔士公主脑海中回想起琼斯医生给莉迪亚额头伤口拆线的残忍画面,脸上的笑容消失,探手拿起信纸,不顾莉迪亚惊愕的眼神,径自走到打开门,叫来门外等候服侍的女佣,命她把信纸交给康拉德爵士,让他尽快找最好的珠宝匠人,将上面的花钿打造出来。
莉迪亚无奈地放下鹅毛笔,“殿下,您还没听我说,它该怎么使用呢?”
“该怎么用?等花钿取回来了,你教我好了。”威尔士公主笑嘻嘻地坐到另一张单人椅上,随手拿起莉迪亚搁在书桌上记录温莎堡内部精美装修的水彩画册,打开来一页页浏览,“等你回家的时候,我送你一本卡尔顿府内部装饰的水彩画册。”
莉迪亚凑过去,和威尔士公主一块点评画上的装饰,“那我也送您一份礼物。”
“你送的,一定非常独特。”威尔士公主与莉迪亚处了几天,发现她脑子特别古灵精怪,总能想出一些特别有趣好玩的小玩意。
蓝玫瑰当然是好东西了!莉迪亚想也不想,拿威尔士公主当活的广告牌,为班纳特家来年大面积种植蓝玫瑰赚大钱打下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