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月不知道清竹是什么人,清竹对印月却是了如指掌,印月来这里为了什么,稍一思量也就明白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玉瑾娄呢?”印月面上有些不好看,襄隐城的事记忆犹新,她被人下了剧毒,还差点被扒了衣服,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清竹移开目光,对于印月的问话,避而不答,将印月忽视得彻底。
印月气结:“你是叫清竹吧?我听到玉瑾娄是这么叫你的!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丫鬟,竟然敢不回答本小姐的问话?”
清竹轻轻瞥了印月一眼,眼底闪过讥讽,淡淡道:“印月姑娘,无须你提醒,奴婢知道你是谁!你的祖父是太后的兄长,曾经的国舅爷,你的父亲是皇上的表兄,至于你嘛,是几位王爷表了几表的表妹!”
印月心里稍稍诧异,不想清竹竟是知道她的底细,“你既然都知道,还敢对本小姐这个态度?”
清竹神色不变,“印月姑娘,虽然你的确跟皇家搭点边儿,但是这京城的水很深,随便走出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奴婢打从进宫以来,只需回答皇上,各宫娘娘,还有各位王爷,公主的问话。印月姑娘只是一般官家小姐,而奴婢也不是你的奴婢,对于你的问话,奴婢有权不回答!”
“你!”印月气得不轻,“什么叫一般官家小姐?我们印家可是国舅府,本小姐还是瑀王的未婚妻,将来的瑀王妃,你一个婢子,别说是回答本小姐的问话,就是给本小姐行礼都是应该的!”
“国舅府?瑀王妃?”清竹嗤笑,面露不屑,“印月姑娘,国舅府是皇后的娘家,复姓颛孙,至于瑀王妃,不知道印月姑娘可是有皇上的赐婚?”
“本小姐没有皇上的赐婚,但是有太后的懿旨!”印月沉声道,其实懿旨也没有,只是口头约定,不过没关系,她要一份懿旨,太后也不会吝啬。
“太后的懿旨?”清竹讥笑,这太后失势多年,就连冯老太君都不将太后的懿旨放在眼里,可见这懿旨的约束力有多高。懿旨赐婚能作数?天大的笑话!
“就是太后的懿旨!”印月强调,她可是未来的瑀王妃,一个丫鬟,休想不将她放在眼里。
清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跟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看不清形势的人,说这些有的没的,纯粹是浪费时间。撇开脸,目光望向幼学,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守候自家小主子吧。
清竹再次的无视,将印月的怒火点燃,想要作,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京城不是襄隐城,皇宫也不是她家,就算再生气也得忍着,必须时刻保持着大家小姐的仪态。
印月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忍住,不一会儿,慢慢平息了怒火,面上恢复高贵淡然。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不再与清竹争辩,目光紧盯幼学堂。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稚嫩清脆,干净透彻。
清竹嘴角挂上笑意,每天听孩子们读书,总觉得愉悦。
夜坤隐在暗处,听着清竹与印月的对话,实在是有些瞧不上印月。
这来京也几天了,竟还没有搞清楚形势,这样的人,还真配不上自家王爷。真希望自家王爷醒悟,别为了所谓的承诺,娶了这么一个无知的女人。
这女人,不说跟娄大小姐比了,连清竹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