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只是上层的土拔鼠,暗部的土拔鼠与上层土拔鼠分属两个不同的部门。两部土拔鼠理念向来不和,如果是上层的土拔鼠,就不会抓我的孩子逼我为他们干活了。”九头穿山甲说话之间,还是有点畏缩的神态。
郑潜终于明白了。
土拔鼠长老那个老混蛋,给他指这条路,是想让郑潜来帮他对付暗部。
同属一个种族,如果不是理念分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应该不会假借外人之力来处理这件事。
“这个混蛋!”郑潜恨恨的骂了一声。
九头穿山甲听郑潜骂人,头往身体里一缩,似乎有些害怕。
“没事,没事,不是骂你。你在地底有多少年了?”
“已经不记得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你有没有听过地狱之光?”
九头穿山甲听郑潜猛的提到地狱之光这四个字,浑身像被电打了一下,一阵颤抖。
它很戒备的看了郑潜一眼,却没有说话。
郑潜一看九头穿山甲这种表现,不用说也知道它肯定听过了地狱之光这件事。并且从它的反应上判断,它应该还受到过与地狱之光相关的事情的刺激。
郑潜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急于再追问地狱之光。
此时九头穿山甲对他还有着一些戒备心理,不是追问地狱之光的最佳时机,先将它的孩子救出来,等它有了感恩之情,那时如果再问,九头穿山甲才会如实相告。
勉强追问出来的答案,其真实性是很值得怀疑的。
郑潜看了看九头穿山甲,向着它笑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九头穿山甲很奇怪郑潜此时的表现。
在它的记忆里,只要事关地狱之光,没有哪一次它不是受尽了折磨的。它的孩子被土拔鼠一族的暗部拿去当了人质,和地狱之光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它正等着郑潜也像其他的人一样,对它采取严刑逼供。它甚至都打定了主意,不会说关于地狱之光的一个字。
可是郑潜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会不会郑潜的一个计谋呢?九头穿山甲暗自的想着。
可是看郑潜沉默下去的神情,又吃不准它的这份怀疑是不是过于多心。郑潜怎么说也是将它从土拔鼠暗部手里救出来的人。
而且,依着当时的情形,如果郑潜神火斩打出来的火龙,真的和暴走中的它进行一次对决,它觉得它不一定会是火龙的对手。虽然吃完八个头之后,它的实力会得到大幅的提升,可这是一种对身体的自残行为,八个头被吃下去之后,会转化为可供它使用的霸气,但同时也会造成对身体的反噬。如果马上就参加战斗,胜负倒是其次,战斗之后,它必定会遭受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能不能从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中活下来,九头穿山甲心里没有底。因为那种折磨对它而言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吃完八个头之后,不马上参加战斗,它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消化掉八个头对身体造成的反噬效果。就这一点而言,是郑潜放了它一条生路。
清醒之后的九头穿山甲,还是相当的善良的。它看郑潜没有继续逼问地狱之光的下落,而是安静的坐在软座里想着什么心思,便觉得自己用这样的怀疑去对待一个救命恩人,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再等了一段时间,九头穿山甲看郑潜真的没有继续问下去的迹象,脸一红,向着郑潜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没事的。你应该怀疑我。如果换着是我,我也会怀疑的。”郑潜倒在软座里,继续一副想着心思的模样。
“可是,我不应该怀疑一个救命之人,更不应该怀疑一个要去救我的孩子的恩人。”
“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出来,等到将孩子救出来再说吧。正好,趁着现在没事,你将土拔鼠一族暗部的情况跟我说一下,我们好拟定一个救人的计划。”郑潜从软座里坐直。
“暗部……其实暗部里还有着不少像我一样的九头穿山甲。只是我们通常都会被关在冰窖里。这些冰窖就在土拔鼠一族暗部的地底。地下冰窖的周围,是一片很宽的地火岩浆。冰窖分好几处,每一处冰窖都像是一个孤岛。我们和孩子们分别被关在不同的冰窖里,能看到孤岛上的孩子们,却不能接近它们。只要我们有谁不听话了,土拔鼠的暗部就会用我们的孩子们来要挟。”
九头穿山甲一口气连续说了许多话,而说话的同时,忆及那些被关押于孤岛之上的孩子,不仅心胆欲裂,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郑潜看着九头穿山甲由心里流出来的痛苦,也感同身受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他的两世,都基本等于是孤儿。
前生的时候,从小被组织收养,甚至连亲生父母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重生到霸天大陆之后,又是一场生离死别。虽然那场生离死别这没有亲受,但是留在记忆里的那种刺痛,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变的更加清晰。
“你的孩子,我救定了!”郑潜很坚定的向着九头穿山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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