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方证大师和冲虚道人,上得峰来。冲虚道长上的山上看到刘轩也是走来行礼:“刘前辈,那日在武当山上的教导让冲虚受益匪浅,贫道在此多谢了。”
左冷禅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由于人数太多,左冷禅提议到嵩山的封禅台举行重选盟主的仪式。这些江湖人士大多只是认得字读过几本书罢了,哪里知道封禅台的意义当即起哄答应。
封禅台是什么地方?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
如今左冷禅提议到封禅台举行,岂不是以皇帝自居?从这里便可以看出左冷禅野心有多大。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
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只见左冷禅正在邀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方正和冲虚是多么精明的人,登封禅台这种为朝廷不喜的事自然不会傻愣愣的去做的。如果惹的朝廷不快,你的门派还想好?
左冷禅登上封禅台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
忽听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
左冷禅看着莫大道:“今夕不同往日,前阵子我嵩山丁勉、陆柏兄弟在衡山失踪怕是糟了魔教中人的不测。如今面对这等危急形势,五岳合并势在必行了。”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泰山派的玉玑子、玉音子、玉磐子早就被冷禅收买,泰山派当即在嵩山闹出一番同门内斗。
天门道人是泰山派的长门弟子,他这一门声势本来最盛,但他五六个师叔暗中联手,突然同时跟他作对,泰山派来到嵩山的二百来人中,倒有一百六十余人和他敌对。
对于这几位长老刘轩也是非常讨厌,天门道长嫉恶如仇倒是颇得刘轩的好感,刘轩站出来说道:“几个废物也配当泰山派掌门?”